那截顾不上的木桩子,从后座扔到了后备箱。
高晋老婆几天下来憔悴一大截。
这时,时而迷糊时而清醒的高晋天天闹着喊女儿喊妈。
高晋老婆想了想,给石婆打来电话,一家人开车回了云澜。
高晋多半时候迷迷糊糊行为不能自控,但偶尔清醒的时候,他很清楚,那截有问题的木桩子还在后备箱呢。
高晋也是这老城区出去的人,狠劲沾着点。
趁着偶尔清醒,狠心朝着自己手腕子咬了几口,在休息区老婆女儿上厕所时开车门抱起那截木桩子。
他本想着把那玩意丢掉,但不知怎么的,丢没丢掉,反而抱着木桩子在车附近绕圈圈。
等高晋老婆出来,以为他又犯病,稀罕这截木桩子呢。
和高珊珊一边哭一边把他塞进了车后排,让他把那截木桩子枕头一样抱着。
在回来的路上,高晋老婆还在和女儿高珊珊商量话术,怎么给石婆说才不会让老人家太伤心。
但商量着商量着,两人话越来越少。
要不是路上车少,好几次都快把车开到人家车屁股后面去,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罚单。
等他们回到石婆家时已经是晚上,刚开始石婆还哭,还说要带儿子去喊魂。
石婆两眼泪汪汪,哄着儿子撒手,把那截木桩放在房间里用黑布包上。
可第二天,谁都不记得这事了。
石婆连续几天出门买菜包饺子,去打麻将迷迷糊糊输不少钱,到了吃饭时间一家子坐着吃饺子。
他们几乎不说话,吃完饺子就呆坐着,时间到了自己去睡觉。
石婆连被误关在房间里的肉肉都忘了。
“我,我就记得这么多了。”说话时,高晋嘴巴不听使唤,一直流口水。
秦璎叹了口气。
高晋对地上那截木桩子显然还是很害怕,急声呼唤:“秦璎,快去,烧,烧……”
他现在能认得秦璎,只是说话还是含含糊糊。
“阿烈,烧了吧。”秦璎对韩烈使了个眼色。
其实瘿颅已经钙化,这截木桩烧不烧都一样。
但考虑到要是不烧了,高晋以后睡不着,还是烧了为好。
韩烈点了点头,把那截木桩和钙化的瘿颅卷起,搬到后院。
正好雨势小,这些东西连着收拾出来的垃圾,淋上食用油一点就燃。
火烧得噼啪作响,高晋靠着墙壁滑坐下去。
正无措时,脚步声响起。
高珊珊撑着石婆和她妈妈下楼来。
她们状况好转很多,在卧室里对了一下,相互搀扶着下来看高晋。
一家人你看我我看你,抱头痛哭。
哭了好一阵,石婆才抽抽着看向秦璎:“璎璎啊,我们是不是中降头了?”
老人家不愧老城区长大的,第一时间朝着封建迷信想。
“你高叔,是不是得罪了人?”
“我们要不,找,找……”石婆回忆半天道,“找大师看事。”
秦璎知道,又到了瞎编善后的阶段。
她叹了口气,取出从家里拿来的文保局证件在石婆面前一亮。
“不用找了,我们就专门管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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