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错了吗?
还是对她的蛮力与狠心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但也不应该吧?
那日流民劫掠时,她一个人可是能堵住整面门的
余幼嘉沉默,都险些忘了去看那俩官兵的神色。
那两官兵脸上一阵青红交加,一人抬脚就想踹翻哭嚎不已的混小子,可刚刚抬步,就被另一人拉了回去。
五郎那杀猪般的声音又吸引来了几个巡视的官兵,为的那个官兵似乎眼力很尖,又认得五郎,几步走至跟前,便道:
“诶?你是主街家中开铺面的那个孩子?”
五郎脸上狼狈的厉害,抬眼一瞧,便瞧见了从前来过自家铺面的三胞胎官兵。
不肯要钱的官兵,与那打量自家姐姐的官兵站在一处,恰似往昔与今朝重合。
五郎不明白缘何明明穿着一样的人能有如此大的差别,他将头埋在地上,哭的久久回不了神。
其他人面面相觑,余幼嘉却知道一些五郎的心思,摸了摸他的头,什么都没说。
终于,还是原先那个险些要踹五郎的官兵先回过了神。
眼见有人认出这两姐弟,且情况似乎与他们说的差不多,那官兵立马缩了原先的心思,只讪讪笑道:
“他们来此处送货,险些被鸠占鹊巢的流民掳进了屋,这孩子应该是吓傻了。”
“兄弟们,咱们进屋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让这俩姐弟快走吧。”
三胞胎官兵与五郎说熟不熟,说认识也当真只见过一面,没有多言,也是吩咐他们快快离开。
余幼嘉从地上爬起,却仍是举着手里的钱袋子。
那三胞胎官兵中的老大随意挥了挥手,迈步走开,那钱袋子便也真没人拿。
五人往里进,两人往外走。
错身而过,似乎什么都没生。
可,又似乎一切都生在不言之中。
五郎仍是窝窝囊囊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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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幼嘉收起钱袋,捡起地上那俩跌落在地的果盒,将袖口给五郎揪着,一路带着他往大路走。
余幼嘉不会哄人,索性不哄,等五郎自己止了哭声,两人已经是又走街串巷,方至一处宽阔的街口。
街口对侧正是余幼嘉从前去过的那个大客栈,堂皇,体面。
不时有几个行人走过,倒是让人心中多了几分安定。
余幼嘉停在此处,用自己随身的帕子擦了擦弄脏的果盒,又将内里有些磕碰的果子与糖重新调了调位置,方才轻描淡写道:
“刚刚临时编的谎还是挺不错的,真不愧是读书人你还怕鬼吗?”
五郎哭了一路,身心俱疲,脑子都哭成了一团浆糊,此时听到问话,整个人十分里有十二分的回不过神。
余幼嘉此时倒是多了几分耐心,复又问道:
“如今,还怕鬼吗?”
五郎原本堪堪止住的哭泣声又大了起来,余幼嘉耐心的等,五郎呜咽着,哭道:
“人,怕人”
人的可怖,可比鬼要多的多!
原本那几个流民意图撕扯他们进门的时候,他几乎已经觉得是否到了阴曹,见到了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