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自己灵魂脱离肉体的轻响,像片叶子飘离枝头,再睁眼时,已化作道金色光刃——因果断刃。
"去!"
刃尖抵住那道银线的瞬间,守护者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黑雾骤然消散,露出底下那张熟悉的脸——清瘦的下颌,眉骨处有道旧疤,正是玄风长老典籍里记载的,数百年前失踪的初代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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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原来是你"玄风长老的声音颤,罗盘残片"当啷"落地。
守护者的紫焰眼缓缓熄灭,化作普通的深褐色。
他望着陆醉川,目光里有疲惫,有释然,更多的是无奈:"我守此千年,封印着禁忌之力。若不是那疯子的血祭唤醒了它,我本不会醒。"他抬手按在晶石上,黑雾重新裹住身躯,"走吧,别再踏足这里。"
话音未落,晶石突然爆出刺目蓝光。
大祭司的身影从阴影里窜出,他的脸扭曲得不成人形,手里攥着半截染血的骨刀:"我不会输!只要拿到力量"
"你的野心,该结束了。"
清冷的女声像块冰投进沸水。
神秘少女不知何时出现在大祭司身后,黑纱上的银铃轻响。
她抬手时,陆醉川看见她掌心躺着枚月牙状的银器,寒光一闪,血花溅上她的衣袖。
大祭司的动作凝固了。
他低头看着心口的血洞,又抬头看向神秘少女,张了张嘴,却没出声音。
他踉跄两步,栽倒在地,鲜血顺着青石板缝隙蜿蜒,像条红色的蛇。
陆醉川弯腰捡起自己的肉身,喉咙里腥甜翻涌。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抬头正看见神秘少女低头擦拭银器,黑纱下的眼睛在阴影里闪了闪,不知是悲是喜。
"这只是开始。"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哑得像破风箱,"真正的敌人"
"还在后面。"沈墨寒接完这句话,伸手扶住他摇晃的肩膀。
风从穹顶裂缝灌进来,掀起小九的裙角,她摸索着抓住陆醉川的衣角,把脸贴在他手背上——那里还残留着因果断刃的余温。
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比他们刚上阶梯时更响,更沉。
陆醉川望着重新归于平静的黑色晶石,忽然想起玄风长老说的"斩断宿命"。
或许他们斩断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因果线,而是揭开了某个更大的局。
大祭司的血还在蜿蜒,在地面画出歪歪扭扭的痕迹,像某种古老的符咒。
神秘少女收了银器,转身走向殿门,黑纱上的银铃轻响,很快消失在阴影里。
陆醉川摸出怀里最后半块桂花糕——是小九今早塞给他的,现在已经凉了。
他掰成两半,递给盲女。
小九笑着接过去,沾着血污的手指在糕面上按出个小印子。
"走。"他说,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也带着更浓的坚定,"回酒楼,赵霸天该等急了。"
玄风长老捡起地上的罗盘残片,突然轻声道:"那守护者的眼睛和碑上的铭文,好像有什么关联。"
沈墨寒的指尖轻轻划过腰间的青铜铃,目光落在黑色晶石上:"或许,我们该查查初代城隍失踪的真相。"
陆醉川没说话。
他望着殿外透进来的光,想起刚才灵魂出窍时,似乎看见晶石深处有更浓的黑雾在蠕动。
他握紧小九的手,感受着那点温度,突然笑了:"怕什么?有酒,有兄弟,有判官笔"
他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酒气裹着血味在喉间打转,"大不了,再老十岁。"
殿外的风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进来,落在大祭司的血泊里。
血珠溅起又落下,在叶面上晕开红痕,像朵开得太艳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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