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夫人不会疑心他借着陪定远侯放灯的名头溜出去与人厮混了吧?
忠毅伯还在呆,定远侯已经蹲在河边,哀哀切切地放起了河灯。
定远侯的背影在粼粼水光里看起来显得有些孤寂,忠毅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陪他一块点燃了河灯。
一盏、两盏、三盏……
一盏接一盏河灯放入水里,定远侯口中念念有词,看起来很是专注。
可他的目光总会借着俯身放灯的间隙,状似无意地飞快扫过下游不远处那座青石拱桥。
他在等骆文缨出现。
终于,在忠毅伯放灯放得眼皮沉、几乎要打起哈欠时,下游那座青石拱桥上,定远侯期盼已久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他立刻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酝酿情绪。
恰巧手边一盏河灯的灯芯“噼啪”轻响,爆出几点火星。
他立刻像是被烫着似的,夸张地倒抽一口冷气,陡然拔高了声音。
“莫不是明月他们显灵,来看我了?!”
他声音颤抖,眼眶瞬间通红,将手中的灯放下,轻轻拨了一下水面,眼泪啪嗒落下。
“呜呜呜,明月是你回来了吗,爹好想你啊。若是你也在,肯定也很想看这漫天的花灯吧。”
忠毅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眼泪吓了一跳,困意全消,赶忙凑过来笨拙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
“鸿升兄,节哀啊!人死不能复生,咱们活着的人总得朝前看啊。孩子们在天有灵,也必定盼着你能放下悲痛,好好过日子才是!”
定远侯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哭声更显凄凉绝望,甚至带上了几分自暴自弃的意味:
“朝前看?望平兄,你说得轻巧!我如今形单影只,府里冷得像冰窖!夜里醒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孩子们都走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活着做什么?”
忠毅伯听着这话心里直犯嘀咕:不是前两个月才纳了个美妾么,怎么就形单影只了。
他还没想好怎么回应,就看见定远侯用力捶了下自己的胸口,哭得更厉害了。
“望平兄家有贤妻,儿女承欢膝下,日子过得和和美美。你哪里懂得我这鳏夫的苦楚?我这辈子怕是再也娶不着妻子,也就这样了!”
忠毅伯想到自己家中确实温暖,定远侯又真的连死了三个孩子,他在他面前真情流露、涕泪横流,他怎么还能那样想他呢。
妾侍和夫人那自是不同的。
他心中愧疚同情之心大起。
他拍着定远侯的背,脱口劝道:“鸿升兄何出此言!你正值壮年,何愁找不到良配续弦?逝者已矣,你也该为自己打算,寻一位知冷知热的夫人,开枝散叶啊。”
定远侯等的就是这句“续弦”。
他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忠毅伯的话点醒了。
他猛地抬起头,双手紧紧抓住忠毅伯的手臂,激动道:
“续弦?望平兄说得对!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得找一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共度余生才是。”
他喘了口气,手指精准地指向了桥头的骆文缨。
“望平兄可知桥头那位姑娘是谁家的小姐?方才惊鸿一瞥,我的心跳得厉害。若她尚未婚配,我定要登门求娶!这位姑娘这个时候出现,定是孩子们在天之灵,怜我孤苦,为我挑选的良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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