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苏小姐,您没事吧?”
屋外传来张公公谄媚的声音,与此同时,在他掀开门帘之时,宇文炀猛地放开了苏云溪,正襟危坐,闭目小憩,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张安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撇了撇嘴,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转而又紧张的看向苏云溪,“苏小姐没事吧?方才街边小贩斗殴惊了马,咱家已经让人去责罚了。”
“不用了张公公,我们赶紧入宫吧,免得迟了圣上怪罪。”
“是是是。”张安点头哈腰,连忙奉承,“苏小姐果然人美心善。”
说罢便退了出去,马车继续行驶,宇文炀也睁开了眼,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苏云溪,想到了刚才挡住脸时那双泫然欲泣的双眸与那晚之人如此相似。
他斟酌着开口问道:“一个月前苏小姐可曾去过东市?”
一个月前?
苏云溪脑海中闪过了那晚之事忙摇了摇头,快速的回道“没有,没去过。”
虽然父兄和晋王关系密切,但这等让父兄蒙羞之事,苏云溪觉得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怕晋王看出端倪,忙低下头,却错过了晋王双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也是,苏家父子那般紧张的苏云溪,又怎么可能让她独自去东市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
终究是自己太异想天开了些,错以为上天会待自己不薄。
一路沉默,各怀心事,相顾无言……
直到马车进了宫,停在了宫廊上,张安掀开门帘打破了这长久的安静。
“晋王,咱家要带苏小姐去御膳房,你……”
张安话还没说完,晋王就一把推开他下了马车,惹的张安频频皱眉,下意识的嘟囔,“什么人啊,怪不得不受圣上待见!”
他说完惊觉失言,忙捂住嘴去看苏云溪,却见她巧笑倩兮,误以为她是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于是便自顾自的钻进了车里,一路上絮絮叨叨跟苏云溪说个不停。
“苏小姐,咱家也知道晋王和您父兄上过战场,但以后还是避着些他。”
“这是为何?”苏云溪佯装不解,她倒要看看这张安会如何编排宇文炀。
“苏小姐,咱家与您脾气相投,就不跟您藏着掖着了。”张安小心的掀开门帘往外看了一眼,这才凑近了苏云溪。
他忙着要讨苏云溪的好感,完全没有看到苏云溪下意识的躲闪。
“晋王的母妃叫云柔,圣上封了云妃,想必这些您是听过的。但是您肯定不知道……”张安故意拖长了声音,一脸的神秘,“云妃并非中原人士,而是甘州回鹘部落的公主,是被圣上御驾亲征时带来的!”
“竟是如此?”
苏云溪也很震惊,她只知道宇文炀的母妃是云妃,却不知道云妃是回鹘的公主。
甘州也在西北,苏云溪随父兄镇守西北时也曾听过关于回鹘部落的传言。
说是那个部落虽然人不多,但位置优越,易守难攻且部落里面的人们自给自足,常年封闭,从不与外人来往。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人传言部落里面有颗天珠,得之可定天下。
此珠被常年供奉在部落神坛里面,由圣女,也就是历届回鹘公主看守。
传说回鹘男人个个身高八尺,骁勇善战。
当年被南朝攻破城池,也好像是因为部落当中出了内贼,泄露了部落地形图。
也是从哪儿之后,整个回鹘部落就销声匿迹了,所有回鹘人也在西北消失的一干二净。
竟是不曾想,圣上将回鹘公主,守护宝珠的圣女给掳进了宫?
“可不是嘛,咱家当时也见过那位公主,那真真是长得堪称绝色……”张安说着一脸谄媚的看向苏云溪,“要非说有人能与之相比,那便只有当年的容琅了,也就是苏小姐您的娘亲。”
说到娘亲,苏云溪也没心思听他编排云妃,忙开口道:“说起娘亲,云溪有一事不解,还望张公公解惑。”
“苏小姐但说无妨,跟咱家无需客气。”
“我娘是不是跟圣上也是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