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第一个给我剥虾的人,第一个是陆淮。
缺爱又没有经历社会毒打的孩子就是这样,剥个虾这样的动作都让我受宠若惊欣喜若狂。
以至于我还以为陆淮是真心实意要跟我道歉的。
可我吃了虾之后就全身泛红起了疹子。
他说我这是没好命,吃虾会过敏。
可我亲耳听到医生说我是中毒了。
这就是陆淮。
总是做一些善良的举动,让我误以为他是个好人,然后用结果将我脑中的美好击败。
我夹起盘子里的虾,大口大口往嘴里塞。
我倒要看看,霍城南剥的虾会不会让我中毒。
吃着吃着,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为了不然霍城南看出异象,我只能低着头,装作拿纸擦嘴巴,其实是擦眼泪。
或许是我的动作太明显,霍城南主动给我低了纸巾。
“都会过去的。”
他总是这样带着我对于好的向往出现在我的面前。
擦干眼泪,我继续吃饭。
餐厅外有一条长长的花廊,小道两边都是蔷薇花。
花香随着晚风在空气里飘荡,进入我的鼻腔,强制将我胸腔里的浊气逼出去。
我喜欢这种感觉。
感觉自己活着。
霍城南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步子迈得极缓。
昏黄色的夜灯亮起,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不一小心就踩了一脚。
我挺住脚步,等他的影子远去。
但他突然停下,他的影子也不动了。
他问我,“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踩到他的影子。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去,他的影子就在我的脚下,是那么的近,那么的暧昧。
“余杳,我有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