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死?”
“她主动申请去当战地记者,没跟你说吗?”
台长的喉咙被他狠狠扼住,眼见快呼吸不上来,所有人都冲进了办公室,用力扯开严溪的手。
严溪当场跌坐在地上,愣愣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缓过气来的台长,这才慢慢开口:“温雨凡出国前情绪很不好,还说和你取消了婚约,是不是你们吵架了,所以她才一气之下申请了战地记者?”
“还有上次,你们在电视台门口闹的那一出,如果没有这些事,她是不是不会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
台长训斥完之后,重又叹了口气安慰:“但事已至此,你也不必过于自责,各人自有命数,只能说温雨凡这辈子,过得太苦了。”
严溪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呆坐了很久,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轻轻说:“你说的没错,如果没有那些事,凡凡不会死。”
说完就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他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开着百来码,横冲直撞赶到了薛纯和兄弟们正在玩闹的酒吧。
一群人在包厢里喝酒唱歌,好不热闹。
见他来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纷纷向他打招呼:“哥,来了,喝一个不?”
但严溪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径直走了进去,抡起酒瓶朝众人的头上砸去。
酒瓶应声砸碎,哐当哐当,一阵阵巨响不知道是瓶子碎,还是脑壳碎。
但严溪仍像不解恨,像个失控的野兽一般,一拳一拳砸在众人的身上。
鲜血飞溅,严溪的白衬衫,沾满殷红的血迹。
众人都面露惊恐的神色,十几个人浑身是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跪着磕头求饶。
“溪哥,我们错了!看在家族合作的份上,放我们一马吧!”
“错在哪儿了?说!”严溪整个人处在暴怒中,咆哮声接连不断。
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中有一个胆大的,颤颤巍巍地开口:“我们不该怂恿你和温雨凡分手,应该继续想方设法报复她!”
他嘴里全是血,说话不利索,眼神却散发凶恶的光。
严溪立刻抄起身边的两个铜话筒,猛地朝说话那人的脑袋狠狠砸去。
那人呜咽了一声,立刻倒地。
大家都吓傻了,就连平日里最嚣张跋扈的都忍不出哭起来。
严溪烦躁地扯了把衬衫领子,一把将面前的玻璃茶几砸得粉碎。
玻璃渣子散落满地,飞溅的碎片不仅割伤了跪在地上的那一群人,也划破严溪的皮肤。
但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终于平静开口:“温雨凡死了,你们全都跑不掉,一个也别想活。”
众人纷纷向薛纯投去求救的目光。
薛纯照例装委屈,扮较弱,带着哭腔说:“阿溪,你别这样,我害怕。”
她见严溪站在原地没有反应,又说:“温雨凡真的死了吗?”
这句话像是戳痛了严溪,他突然转过身,眼睛死死地盯着薛纯。
“她死了也好,省得我们再想办法报复她,你和我终于又回到从前了,你应该高兴才对,不是吗?”
“高兴?”严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女神竟然会这样是非不分。
“她死了,温雨凡死了,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那又怎样?”薛纯终于不再装了,满口鄙夷,“你报复她三年,不就是为了让我消气吗?现在她死了,一了百了,那个贱人简直罪有应得!”
“够了!”严溪终于无法克制,忍不住朝薛纯大吼,“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许你这么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