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争辩,手机上却接到来自警局的电话。
「请问是孟寒孟小姐吗?」
「您的丈夫黎裴在酒吧和几个男人发生矛盾,被酒瓶捅伤腹部。您尽快到第一医院来一趟。」
那头隐约传来黎裴痛苦沙哑的嗓音:「寒寒,我好疼啊。你快来——」
我面无表情继续吃馄饨:「您们搞错了。我的丈夫,现在就在我身边呢。」
顾云祁抬眸凝视着我,眼神明亮。
「我和这位黎先生不熟。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呢。」
又是一阵刺耳的撕扯声。
护士惊呼着:「黎先生,别扯氧气罩!你不要命了吗!」
「腹部又出血了!快把他按住!」
我挂断了电话,继续喝汤,顺便放了一首《好运来》。
柔和的灯光下,面前某人愉快的笑意一直未收。
他白得过分的指尖一点点往前伸,最终按住了我的手腕,轻轻蹭了蹭。
「我可不是你的挡箭牌。」
「你既然说我是你……丈夫,就要说话算话,不能始乱终弃。」
我放下了碗,郑重点头。
「放心吧,至少在还清债务前,我不会赖账。」
我继续在师妹的宠物店上班。
每天给这些毛孩子们洗澡、牵它们遛弯。
顺路在花鸟市场买几盆新鲜多肉,一株小番茄,摆在家里的阳台上。
风铃拂过,带来清新的花果香。
我慢慢找回了曾经快乐的自己,真切地体会到我还活着。
休息时,我就陪顾云祁去做康复,成为他暂时的拐杖。
司机说过,他的腿伤其实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严重。
只是因为某些难以跨过的心理障碍,不愿主动站起来。
「心理障碍?是指他爸妈离婚的事吗?」
司机却摇了摇头,看向室内接受电疗的顾云祁,眼眶不自觉红了。
「小顾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初他爸妈感情不和,他在其中挨了不少打。」
「高考结束那年,顾夫人婚外情和国外一个混血男好上了。结果那男的丧尽天良想来一套杀妻骗保。」
「顾夫人那天聚会喝得烂醉,货车撞过来时,是小顾推开了她自己却伤了双腿。」
原来如此。我内心顿时复杂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