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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她回来至少有哪怕一点点的原因是因为他，毕竟他们可是朝夕相处了十年。

他们的从前，她怎么可能那么轻飘飘地就放下。

“云栀，你当初一声不吭就走，现在回来了却是还要走，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云栀被他吓了一跳，微微仰头看着他，笑意不达眼底，“当初不是你们要我走的吗？”

盛煜泽胸口剧烈起伏着，“什么？”

云栀转过身，声音冰冷，“即使我不走，你不也打算把我送出国吗？”

盛煜泽哑口，当初的话她还是听见了。

“不是的，我当时以为你……”

“以为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以为我只会死皮赖脸地赖你一辈子，以为我一辈子只能做一个傻子，是吗？”

一字一句像毒箭，万箭齐发，正中他的眉心，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巨大的无力感让他吐不出一个字。

“你爱云栀，可你却不能接受自己爱上了心智残缺的云栀，你怕外界异样的眼光和声音，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推开了我，站在了我的对立面和他们一起伤害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你爱我呢？”

盛煜泽低下头，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像是想到什么，她猛然抬头，“所以他就配吗？他也不过是在你恢复心智之后才遇见的你，你最糟糕的一面他见过吗？”

“云栀，你还记得吗，当初你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你的喜怒哀乐，你的一言一行，都是被我牵动着的，我才是你最爱的人！”

结痂的伤疤被撕开，云栀愣了许久，下一秒她实在忍无可忍，“你放屁！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盛煜泽，你睡过的女人你自己都数不清吧。”

她当初跟在盛煜泽身边，懂事的又哪像一个心智残缺的人，她永远都是最乖的。

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可他却欺她心盲，一次又一次伤害她。

“我们还是不要闹的太难看了，就此别过吧。”

目送着两个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曾经想过无数次的重逢，可能在异国他乡，可能在某个街头，哪怕是在梦里。

可他都没想过会是这样。

短短两百米的距离，云栀又一次跳上了傅聿珩的后背，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却是盛煜泽十五年都没有再见过的明媚。

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盛煜泽好像看见了十五岁时的云栀，那时的她还没有出现意外。

她还是一朵明媚又娇艳的花，无时无刻不在吸引他的目光。

心底的最后防线崩塌，他所看见的一切，无不在告诉他，那个最爱他的云栀已经不在了。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身后被人轻轻一拍，他骤然回神，“云栀！”

然而眼里的光迅速黯淡，转而升起一抹厌恶，“你来干什么？”

阮禾嗤笑着向前靠近一步，“盛煜泽，你也有今天啊？当初为了她要死要活，不惜和你爸妈翻脸，结果呢？人家早就忘了你了，过的可比在你身边时幸福多了！”

盛煜泽懒得与她纠缠不清，绕过她就要离开，阮禾大步跨到他的身前，“五百万，别忘了，如果不是我，你甚至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未必见得到呢。”

粗暴地推开面前的人，盛煜泽现在只有一窝火，偏偏她还要往枪口上撞。

“别找死，我不会怜悯你第二次。”

下一秒，却还是写了一张支票扔给了她。

言出必行，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