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红姐已经认识了将近11年,她是继我前妻之外,我认识时间最久的女人,所以我无法把红姐同只睡过一夜,甚至连名字和长相都记不清的其他妓女相提并论。
看着眼前孤独寂寞的红姐,我心里涌出来的也许就是那种混合情感,不由得一阵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说出那样残忍无情的话。
“对不起,红姐,我只能做你的朋友,别的我真的负担不起。”我无力的辩解。
红姐淡淡一笑:“谢谢你,俊峰,这就够了,我也没奢求别的。”
情感问题说开了,我和红姐都少了一份顾虑和掩饰,红姐毕竟比我经历的多的多,更容易看的开,笑了笑,拍拍我的手背:“好了,别想太多。跟你做‘炮友’也不错……往后想吃‘鲍鱼’了就来,你别嫌弃我是出来卖的,咱们还当老熟人、老朋友走动。”
我心里一阵轻松,又一阵歉意,开玩笑的说:“好啊,不过我已经是无业游民了,常来可吃不起。”
红姐咯咯咯的笑了,伸手在我的腰上拧了一下:“装什么穷酸相,又没让你花钱来吃……再说,你来吃鲍鱼,不也没空手,带着礼物了吗?”
“我带了什么?”我不解的问。
红姐一笑,又伸手攥住了我的鸡巴:“松茸啊……我吃松茸,你吃鲍鱼,一个山珍,一个海味,都是大补的好东西,咱们谁也没吃亏不是?”说完,我和红姐都哈哈大笑起来,刚才的阴郁气氛荡然无存了。
中午,红姐又留我吃午饭,我没拒绝,不过红姐下午有客人,吃完午饭,我也没多耽搁,两点一过,就和红姐告别回家了。
九月三日,农历八月初四,黄历上记载:宜:嫁娶、祭祀、祈福、求嗣、出行、动土、安床、掘井、破土、启钻。
早晨九点半,我见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择吉日按计划坐到了驾驶座位上。还没开车,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就已经兴奋的颤抖了。
我深吸了几口大气,感觉内心一阵的慷慨激荡,不禁念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念完,忙觉得不对情景,开车门,连着“呸呸呸”,自语:“太晦气了……该是‘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念完,自觉感动万分,深沉的点点头,打火开车出发,直下京城。
虽说是自费出游,不过因为觉得自己腰包鼓鼓的,所以一路上直接全程跑高速,沈大、盘海营、京沈,三段高速一路贯通、一气呵成,等进了北京四环一看表,只用了11个小时,比我平常送货到北京节约了至少一个小时。
不过我这一次毕竟不是公差能报销,这时候一感觉到抵达了目的地,不由得穷人意识又上来,心里盘算起一路的花销,过路费、加油费,午餐费,一共六百多将近七百块,我忍不住又心疼上了。
原本来时已经打定主意要找一家高级宾馆入住的,可一想到那一两千块的房费,也没底气了。
心说:“这还一个景点没逛,一个小姐没沾,两千多就没了,那我这150万也花不了多少日子呀,恐怕两年都撑不过去。”这么一想,那点有钱人的感觉又全没了。
我心里盘算着要往什么地方住宿,想了想,干脆打电话给葆姐。
葆姐是我两三年前来北京送货时,接收单位的业务员给我介绍的熟妇住家鸡儿,地道的北京人,一口京片子听着很好听,就是年纪有点大,三十六七岁的样子,但长得很端正,气质也好,身材一级棒。
据葆姐自己说,她年轻时曾经在模特队表演过几年。
不过更重要的是葆姐为人非常体贴热情,做起活儿来也认真,只要她没别的生意,即使过了时间也不会催客人走。
而最重要的是葆姐价格便宜,漫游毒龙口交打炮,全套只要一百五,三百就能包夜,这对当时还是穷司机的我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打了一次没接,我猜葆姐应该正在接客,等了六七分钟后我再打,这回葆姐接了,我说我刚到北京,想去她那里过夜,葆姐正好刚送走客人,听我要去,很高兴的答应了,并告诉我她已经挪地方了,搬到了崇文区的幸福大街。
因为我是熟客,葆姐就直接给我发来了详细地址。
于是我按照地址,路上在麦当劳给自己买了晚饭,然后开车到了葆姐家。
进了门,葆姐热情的服侍我换脱鞋,那感觉就像到了自己包养的二奶家。
“我这儿还好找吧?”葆姐问。
“还行。这边没来过,多绕了几分钟,下回就认识了。”
我跟葆姐是熟人,换完拖鞋,不客气的自己到沙发上坐了。
“俊哥,我还以为你把我都给忘了,怎么一晃小半年儿不见人影儿呢?”葆姐的语气里带着丝丝的醋意和抱怨。
“这不是单位没有公差往北京来吗。”我撒谎的说。
“哟,还没吃晚饭呢?”葆姐看我自己带着汉堡,忙去给我倒茶。
“不用,我自己买了咖啡了。”
葆姐听了,于是进厨房,给我洗了三个苹果拿出来,又回来陪我坐下,拿起一个苹果给我削皮,一边削,一边说:“光吃老外的快餐没营养,再吃个苹果补充补充吧。”葆姐这份体贴劲儿是别的地方难找的,我说了声“谢谢”,一边吃汉堡,一边看葆姐的新家,一室一厅,没怎么装修,但一如从前一样收拾得很干净很整齐。
“葆姐,怎么不在后海哪边住了,你不是喜欢四合院吗?”我问。
“嗨!我也不想搬呐,没办法儿,房租太高了,都涨到一平米一百了,稍微有点儿模样一室一厅一卫的房子一个月就得两三千,住不起了。”葆姐显得很无奈。
“这里呢?”
“这儿楼是老了点儿,不过六十多平米才一千二……只能先这么着吧,等找到合适的院子,我还搬回住去。”
“也真怪,人家都是喜欢高级公寓什么的,你却偏偏喜欢四合院。”
葆姐一笑:“擎小儿(北京方言,解释:自小;从小的时候)就在四合院里长起来的,就是喜欢……真的!说实在的,自打搬到楼房里来,做着都不来神儿了,总觉着缺了点儿什么。”
“缺了什么?”我不解的问。
“你没觉着吗?这楼房跟四合院儿比起来,就是缺了那股风月味儿。”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没错,确实少了那种风花雪月的情调……以前穿街过巷走胡同的去找你,动不动就碰见小姐招手搭话,感觉就像逛八大胡同一样,就是什么都不做,看着都爽。”
葆姐听我这么说如遇知音:“对吧……以前虽说也低调儿,可也不用像如今这么遮遮掩掩的,弄起来都不敢大声儿的叫,就怕邻居听见了……还是以前好,一个院儿里都是干这个的,谁也不怕吵着谁,偷偷听见了还更来神儿呢。”
“葆姐你是北京人,又没打算去别的地方,怎么不自己买套房子呢?”
葆姐苦笑一下:“我也想啊,可手头儿上就那么点儿钱,买了房子往后怎么办……现在出来卖的小姑娘一茬又一茬,比韭菜生得还快,可是着四九城划拉划拉,没个三十万,也有二十万。这档子买卖越干越难,养小不养老,万一我往后生意不行了,两手空空,拿什么养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