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他才将藏宝地交代出来。饶是缅娜一听,也不得不承认,出人意表:“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确实是好消息,郝新民兴奋地跳起来。
阔别良久的财神爷,又一次上门了,并且带来一个消息。
只要把这件事办好,酬金便是数万,还不算政府那边的好处。
嘿嘿。
郝新民得到讯息,趁着烈阳便赶去老山坳,往山里走去,寻摸起来。
随着这些年,郝家村的发展,这片老山坳,早已荒废,人迹罕至。
郝新民摸索半天,才在一处荒凉地,找到个矮坟头,连个粗石碑也没有。
不注意看,这座荒坟就跟小土坡没两样。
如果不是知情人,就算找到,别人也不清楚,甚至是村里人也未必知晓;而郝新民作为村支书,当年也是出过力的。
这座荒坟,埋着死去郝江化的大儿子,以及病故的原配妻子。子母坟,一个土坡,两个坑头。这也是唯一的特征。
毕竟十多年前,那时候郝江化穷困潦倒,又是倒插门,连块坟地都搞不起。
没成想,后来发达了,娇妻美妾,把这婆娘给忘得一干二净,连个坟也不修缮一下。
现在犯事了,郝江化要跑路,反倒来悼念,真是畜生。
郝新民口里咒骂,随即找个地方躲起来,他接到这桩生意,就是等着郝江化出现。
先办法把他托住,事主说了,会安排人在出几个山坳的路过,只要郝江化敢来,就把他拿下,嘿嘿,这钱就算到手了。
至于郝江化什么时候来,郝新民才不管,就算等到天黑,他也等,死活不让到手的金元宝飞走。
山坳,山巅,山径。一条盘绕的小道,早已被枯草腐叶湮没。
夕阳没半,一个佝偻的好汉,步履阑珊,头顶着草帽,拉扯着布袋,仿佛一个拾荒老人。
没有经过郝家山坳,而是从旁山绕行,拐进这条无人小道,缓慢地向荒坟靠近。
直到坟前,四下环顾,确定没人,他才缓缓摘下草帽,冲着坟头一鞠躬。
“糟婆娘,我来了。”俯身从旁折断枝杈,在坟头插上,权当上香。
“今天不是清明,就委屈你了。”郝江化叹了口气,“你男人糟了难,要跑路了,等下我就把坟头扒了,把东西拿了,再也不来烦你。”
正准备动手,却听不远处有踩踏声响,定眼一瞧,依稀有个人趴在那里。心里一乱,起身便走,却听那人一喝:“哪里走!”
人影便爬起,赶将上来,一把堵住路。
“郝新民。”郝江化不免失声。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撞上冤家对头。
“郝江化,你想不到吧,老子在这等你半天了,就等你自投罗网!”郝新民得意洋洋,“你骗了村民,想要卷钱跑路,告诉你,没门,识相地,把钱藏哪里说出来,否则,你别想跑!”
郝江化哪里敢耽误,将他一推,便要逃离。结果,被后者一把抱住小腿,摔个底朝天。
紧接着,两人便扭打在一起。
要说郝江化虽然老态,但体能远在郝新民之上,一打三也不是问题,无奈被白颖折磨,这身体伤患未复,战斗力大打折扣。
而郝新民,以逸待劳,在金钱的诱惑下,再加上断腿旧怨,一时间超常发挥,拼命往郝江化身上伦拳头。
“来人啊,我抓到郝江化了,快来人啊!”一边揍,一边叫嚷。
郝江化心一沉,不能再这样下去,从身上摸出细刃,便往对头身上扎。
郝新民骤感到疼痛,紧接着,人往后一仰,郝江化随即又往心口扎两下。
这把手术刀,还是从逃生时顺的,没想到派上用场。
心一横,郝江化又补刀,反正要跑路,也不在乎再多背一条。
“不、不…”郝新民瘫倒在地,无力地哀求。
郝江化忽然回神,郝新民刚才喊人,这山沟里,他喊什么,难不成还有别人?郝新民似乎猜到自己会来这里,有…有埋伏?
这一想念,郝江化待不住,随即逃离;东西可以再去,但他要是被抓,连命也没有了。
荒坟,荒山,荒凉。郝新民只觉身体发冷,喉咙几乎喊不出声。
他不明白,说好的,分头行动,埋伏的人呢,在哪里?!
高处,高悬,一架无人机,悬停在林木之上,而镜头则对准这片荒坟地。
“怎么样?拍到了吗?”三脚猫公司的两位负责人交谈着,后者颔首。
返航,证据已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