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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袖的日子,就這麼黑白顛倒地過了下來。
三餐都是送過來的,易蕭把隔壁那間客房也包了,當女用洗手洗澡間,不過井袖每次過去都像做賊——先從貓眼裡窺探一番,必要時,還得包頭蓋臉。
辛苦歸辛苦,心裡踏實,覺得這錢拿得心安理得:太容易到手的,飛得也快,大風颳來的,遲早被大風颳走。
她每天只三件大事:夜裡看護宗杭,早上幫易蕭整理床鋪,閒暇時看新聞。
看護宗杭其實還好,因為可以聊天,大家互為安慰,也互為依賴。
斷斷續續的,井袖瞭解了宗杭出事的緣由:居然跟他上次莫名被打有關,裡頭牽涉到一個老頭出國幫女兒報仇的故事,還牽涉到毒販子。
真是無妄之災。
井袖問他:“然後呢,你被蛋仔沉湖之後,再醒來,就在這浴缸裡了?”
宗杭避開她的目光,含糊地嗯了一聲。
沉湖之後的事情,大起大落,前半程是糖,他答應過別人“不會跟人說的,絕對不會”,後半程是刀,也許是因為牽涉到易蕭,她交代得很明白,“你爛在心裡,用不著知道原因”。
但這含糊,居然給了井袖無限想象力,她託著腮說:“宗杭,易蕭救了你,其實整件事,本質上是‘美人魚救王子’啊……”
然後壓低聲音:“就是她長得有點那個,你也夠不上王子,不然你一睜眼,愛上了她,就是童話故事了。”
宗杭氣得不想理她,他別過臉,拿後背對著井袖。
但掛了粘液的浴缸內壁上能隱約映出他的臉,井袖覺得,他開始是氣呼呼的,但後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笑了。
井袖被他笑得心裡咯噔一聲:聽說長得好看的人,其實沒那麼在意愛人的長相,難道宗杭被救了之後,心理上對易蕭生出無限好感,只講心,不講臉了?
最好還是……別吧。
畢竟那個易蕭,讓人很不舒服。
井袖幫她整理床鋪時,總能聞到怪味,一般來說,人在被窩裡悶一晚上,總會有點味道的,像小孩是奶香,年輕人是聚斂,中年人是消散、浮鬆。
越是上了年紀,新陳代謝越慢,如果不注重個人衛生,味道就會很難聞,也就是通稱的“老人味”。
易蕭床鋪上的怪味,比老人味還厲害,像溼泥裡的爛木頭,井袖每次掀開毯子,腦子裡閃現出的,都是諸如腐壞、廢弛、朽敗之類的詞兒。
而且,枕頭上總有脫髮,沒韌性,沒拉勁,一繃就斷,有時候,床單上還會抖落皮屑。
讓井袖泛嘀咕的,還不止這些。
床頭櫃上有張紙板年曆,簡版十二個月的那種,頭兩天,井袖收拾床鋪時,年曆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這幾天,她注意到,易蕭拿筆,在“7.17”這個日子上,圈了圈。
而且,圈了不止一次,筆力一定很重,墨痕圈圈重疊,都深到了紙板內裡。
粗略一算,已經七月初了,距離七月十七日,還有不到半個月。
這日子是什麼意思呢?宗杭的大限嗎?
也不像啊,宗杭的身體是在好轉的,如易蕭說的那樣,漸漸“皮肉堅實”,已經能在她的幫助下坐起身子了。
她思前想後,還跟宗杭討論過:公曆七月十七,往前往後數,連個節慶都不挨,確實就是個平常日子。
但那麼多的墨痕道道,無聲地提醒她:這個日子,一定會有事發生。
撇去以上,閒暇時間,井袖基本上都用來看新聞:不是關心國家大事,也不是為了休閒,她就是想看看,自己失蹤的事兒,在這兒,能不能濺起哪怕一丁點兒的水花。
畢竟宗杭出事那會兒,真叫沸反盈天,報紙、雜誌、新聞,都是頭版頭條,宗必勝還接受了電視採訪,百萬懸紅,就是先從採訪裡爆出,爆到街頭巷尾尋常人家,爆出的千尺浪,到現在都還沒平。
然而,日復一日,沒看到有提她的。
井袖挺落寞的,落寞之後笑一笑,接受了。
人跟人,本來就是沒法比的。
誰會惦記她呢。
丁磧嗎?
這忽然從腦子裡閃過的念頭讓她咬牙切齒:呸!這王八犢子!
*
七月十日。
易颯一早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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