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茶杯砰然碎裂,把周围的人吓一跳,店小二赶紧过来查看。
“客官,您这……”
“这是茶钱和茶杯的钱,你现在去帮我把马牵过来。
方眠重新带上帷帽,抛下银子。
“好咧,您慢走。”
方眠向着西边的方向前进,夜渐深,需要找个地方休息。
路过一个村庄的时候,借着月光,突然看见了一个大汉将扶着一个行动不便的人走进了一间屋子。
微微眯起眼睛,相隔有些远了,又太暗,看不清那两人的容貌和身形。
悄然下马将马藏在树林山坳中,自己运轻功悄悄潜过去。
屋内,那人正在处理伤口,他一声不吭,让手下的人把瘀血揉散,清理伤口处的血迹倒上金创药。
方眠伏身隐藏在房顶,向下看去,就看见那人胸膛此时布满了淤青,后背处本已愈合的结痂的刀伤挣裂来,眼神扫过丢在地上那几件染血的常服。
受伤的人一直低着头。
看身形,并不像自己的爹。
“属下已经通知其他路的同僚,他们正往这边赶来,我们会一路护送世子您回京,追杀您的人,看那两把双刀和武功路数,像是云冲寨的寨主房勇,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要刺杀您。”
“这件事情到时候再调查,我想知道,京城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方眠本想离开,听到那人说话的声音,却猛然顿住。
屏住呼吸,侧耳仔细听。
底下,周岩手一抖,险些将要收进去的药瓶摔在地上。
“知您思维缜密,长公主特意下了死命令,不准向您透露半点消息,还请世子不要为难属下。”
单祐皱眉看向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周岩。
好半晌才冷声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单祐坐在床上思考了很久,然后才起身去吹灭蜡烛,也就是他靠近烛光的那一刹那,方眠终于看清了他的容貌,那熟悉的轮廓,那头上扣着的三指金环,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却被帷帽挡住了。
是单祐,他居然回来了,但为什么也会被人追杀,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一想到刚才瞥见的,那光滑结实的胸膛上布满的淤青,方眠面色一冷。
足下轻点,灵巧落地倏忽没入黑暗中,屋中人却毫无所觉。
……
“你到底是谁?!”
一间粗陋的议事大厅,一名大汉痛得满地打滚,断臂处鲜血淋漓。
云冲寨的寨主房勇,这位一向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的大寨主,此刻泣涕横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饶。
“你,只要你放了我,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想要什么我也能给你……”
“把这毒药吞下去,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