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很喜欢这种方式。
“楚大哥,我脸都冻木了,耳朵也麻了。”
“进屋去,在炉子边烤烤。”
那个年代的冬天特别冷,现在出生的人很难理解。
寒风刺骨。
只要手冻得痒,当晚就会肿起来,接着裂开流脓。
每到除夕,孩子们玩得疯,不管爸妈怎么骂都不怕被揪耳朵。
因为耳朵真的会掉下来。
“咱们先把东西拿进去。”
“就做这点事,乖乖的,小米,把妈妈拉进屋。”
秦淮茹骑的是辆无横梁的老式自行车,跟冉秋叶那辆一样。
只是冉秋叶的车是白色的,秦淮茹的是大红色。
最终倔强的秦淮茹提着两个网兜,紧跟在楚大哥后面,看他把车推进院子。
这是有意为之。
她想感受伟哥的关心。
这样的场景,她多年前做梦也想不到。
“年后我要把院门扩宽,太窄了。”
怪不得秦淮茹在外面“卸货”,不注意就进不了门。
当初建这个小门的时候,根本没考虑到自行车。
曹修推车时得稍微倾斜。
进了医院还得解开后座的绳子。
“你是不是推车跑回来的?累不累?”
“爸爸,小米走回来了,就是有点累。
是我妈推的车,我妈比我还累。”
“挺好。
加油,爸爸要给小米奖励。”
松散的奥利给明治饼干,上面抹着奶油。
两块黑饼干中间有一条细白线。
小米好奇地接过,眨眨眼,试探性地张开嘴。
哇哦。
塞进个小零件里。
“爸,真香,真好吃,妈,你也尝尝。”
小女孩一手咬了分之一的饼干,另一手仍平举着。
小心地把碎屑收集起来,舍不得掉地上。
“妈妈不爱吃饼干,所以小米可以自己吃了。”
“妈妈,试试看,可好吃了。”
“张嘴。”
秦淮茹扭头一看,一块饼干已经递了过来。
嗯。
秦淮茹眼睛弯得像新月,心想这可真甜。
曹修转过身看向门口。
门口有个小脑袋,跟秦淮茹一样大,但比她胖些,肉嘟嘟的,脸上还有两个肉团团。
眨巴着眼睛盯着曹修,手里还拿着饼干呢。
秦淮茹在哪?
小米,这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告诉那些以前说自己没爸的人:“这是我爸爸。”
她高兴得不行,要不是过年,早就冲出去炫耀了。
所以见到朋友第一句不是问好,而是:
李媛媛,这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