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一袭红衣,在面对六位白家娘娘的围攻时,很快就陷入下风。
可饶是如此,她在自己不停挂彩红衣逐步破碎的同时,也让那六位白家娘娘全部带伤。
她是真的凶。
香烟燃烧到尾端,烫到了谭文彬的手指。
谭文彬马上结束了走阴状态,对着烟屁股狠狠嘬了一口,这才将它丢到地上,用鞋底踩了踩。
他走阴去看,只是为了走一个流程。
这是白家人的需求,相当于做个见证。
宣完旨,也得做个监军。
现在看都看过了,也该收尾了。
亮嫂出手了。
只见她将手探出水幕,虚空一抓。
红衣的身形即刻陷入凝滞。
六位白家娘娘一拥而上。
只闻得江面上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一条破碎的红布,先是飘然而起,随后缓缓落向江边,被谭文彬用手攥住。
这是信物,也是首级,更是白家的投名状。
六位身上带伤的白家娘娘坐回棺材,躺了回去,随即棺材渐渐下沉,消失不见。
江面上,只留下水幕中的那一位。
谭文彬仔细看了,没察觉出白家娘娘的腹部隆起。
是水幕效果下,被遮蔽了?
但不应该啊。
既然表态度,想牵扯人情,还有什么比大肚子更合适的么?
所以,是白家娘娘怀孕特殊……还是亮亮哥的种特殊?
谭文彬懒得去多想了。
他挥了挥手中的红布,喊了声:
“回见,亮嫂。”
谭文彬转身离开。
回到出租车旁,透过车窗,看见司机坐在驾驶位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脸上满是泪痕。
人们总说得去见最后一面,但这最后一面,其实压根没有定数,只是现实里无法再见一面的妥协。
谭文彬背靠在车门上,没急着去叫醒司机。
反正接下来他已无事,不如让司机在留有母亲味道的梦里,再多睡一会儿。
……
“咯咯咯!”
坟岗里,笨笨笑得很开心。
这孩子,更喜欢也更适应这种充斥阴森鬼气的环境。
好在他年纪还小,一切尚可以纠正。
李追远有些无奈地看着怀里的孩子。
伸手,掐住孩子的嘴,让其闭合。
孩子不笑了。
可等李追远把手松开,孩子笑得更开心了,似乎是以为少年是在和他玩游戏。
少年身边地面,有五道人形湿润痕迹。
这意味着,少年刚刚在这里镇杀了五头企图破土而出的邪祟。
这对少年而言,没什么难度。
与江水精心烹饪的邪物比起来,这种随机野生出来的邪祟,只能算饭间零嘴,主打个调剂。
此地原本风水没问题,算不得多好,但至少不差,但因前方开工建了工业园,断了一条河又改了另一条河的流向,算是人为地把一块普通的风水地变成了囚束阴地。
其间又恰好出现了丁大林那帮水猴子惊醒桃林那位的变故,使得桃林镇压四周,将本该出现的矛盾一直进行抑制。
等桃林那位翻身打盹儿时,蓄积的阴气如开闸泄洪般涌入这里,这才造成了异变。
工业技术的进步,让人力改造自然变得越来越容易,以往需要召集大量人力物力才能进行的工程,现在一个施工队配上足够的机器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