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在这里。”
少年耐心又温和地拥着浑身发抖的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细细安抚。
可唐柔还要继续走。
她苍白着脸,即使痛苦,也强迫自己往前。
身后的少年从始至终温柔的跟着她。
眸底却透出与动作截然不符的晦涩阴郁。
唐柔小心翼翼的行走,额头渗出了冷汗。
她没有退缩,忍耐着,呼吸越来越急促。
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要挺过去的时候,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放大了数十倍的肉体割裂声传进耳模。
咚的一声,有人在她不远处倒下,声嘶力竭的求救。
“救命!”
“救救我!”
“啊啊啊!救——”
呲啦一声。
血腥味像贪婪的蛇,一口吞没了唐柔。
她睁大了眼睛,几乎要跌倒在地。
有人死在了她不远处。
即便没有亲眼看见,又或者说恰恰因为没有亲眼看见,那种想象在放大的听觉中变得恐怖而狰狞。
让她快要昏厥。
腰被一只手揽住。
唐柔脱力的被人抱在怀里,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的袖子。
“回去吗?”温润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她眼神空洞,慌乱的点头。
隽美精致的少年面上挂着笑意,知道自己的爱意有些扭曲,甚至有着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可他不想克制。
甚至开始享受着这种愈演愈烈的痴迷。
柔在他身边,不是吗?
柔会依赖他的。
柔也要离不开他了。
“别怕,没事了,在我身边,柔永远是最安全的。”
低柔的话语如同魔咒,缠绕在她的脑海,烙下抹不去的印记。
唐柔缩回了昏暗的房间。
像蜗牛缩回了壳里,再也不想离开安全区。
爱是什么?
海兔子没有正常的感情观,他并不知道什么是爱,所有情感上的认知,皆来自于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
他在慢慢学习。
从人类身上学习。
爱是设下陷阱,是独占,是博弈和狩猎,是让她眼中只能容纳下他一个人,是想方设法把她困在身边,让她的喜怒哀乐,都与自己有关。
她的喜怒哀乐,嗔痴贪念,都是他的。
他只知道,自己很爱很爱她,没有她,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