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们也是看到烟气太大,还以为村里失火,想过来帮忙,才现整个村子的人都没了。”
说到此处,钟氏停下了断断续续的回忆,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一转眼,已经二十年了。自己如行尸走肉般活了二十年,亲眼看到那狗男人被下了大狱,她却畅快不起来。
因她是唯一与钟家村有联系之人,李闻溪耐心十足,一边开导她,一边引着她回忆更多细节。
“当初钟家村真的一个幸存者都没有吗?”她不死心地追问。
吴澄已经翻过旧档,还询问过几个曾经去钟家村帮忙善后的小吏,他们都不记得现过活口。
想想也是,又是砍头又是放火,如此穷凶极恶的行为,怎么可能会留下活口呢。
但李闻溪真的不甘心。
她坚信自己的分析是对的,梁桐的母亲钟氏与贺振哲的死,一定有某种内在联系,肯定与当年钟家村的屠村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那么凶手极有可能也与钟家村有着关系,是当年漏网之鱼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怎么可能没有活口呢?那么大个村子,难不成出事时,一个外出的都没有?
钟氏第一次抬起了头,直视着李闻溪的眼睛:“一个偏远小山村,这么多人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都抓不到凶手,现在反而来关心,是为什么?”
那目光中,有怨恨,还有警惕。李闻溪瞬间来了精神,这个女人一定是知道什么!
“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钟家村惨案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吗?”
“知道又如何?死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可害他们的人可能还活着。”
“那又如何?”
迟到的正义不是正义,那只是世人用以掩饰自己无能的借口。
钟氏一直活得很清醒,太清醒了,才会痛苦到麻木。
李闻溪苦笑着摇了摇头:“每个人都得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无论十年二十年,真相总会有大白于天下的那天。死者已矣,但生者,总得走出来。钟氏,你莫要再惩罚自己了,无论当年生了什么,都不是你的错。”
钟氏一怔,眼泪说掉就掉了下来。
是啊,这么多年,她都在害怕,害怕岳四亩没说真话,害怕是狼人沟的这群畜生害了自己娘家村落。
他们到底能做出什么恶事,这二十年间,她也见得多了,知道得越多,心里便越害怕。
“不是他们。他们只是一群会欺压弱小的败类。”一个人生全然失败,一无是处的男人,只能在拐回来的女人面前找成就感。
这是他身为社会最底层,唯一能平衡自己的办法。你看,碰到比他们拳头硬的,他们也立马滑跪,痛哭求饶,一点骨气都没有。
“当年,岳四亩好心地让我在村里帮忙收殓尸。我现、现五婶家房后面的草丛里,有个襁褓。”
她当时是多害怕,怕看到个没有头颅的婴儿。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见不得惨死的孩子。
但那个婴儿是活的,在她抱起襁褓时,还动了动脑袋,睡得正香,一直没醒。
钟氏想都不敢想,这孩子但凡哭一声,被坏人听见,小命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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