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想起已有一天没吃,腹中饥肠辘辘,而手上还多出一钱银子,可以买上一大碗再加几个包子都有富余。
他一想到滚热的羊肉汤觉得浑身都突然暖和起来。
他快步走进去,拿出银子刚刚要叫羊肉汤,突然想起:“爸爸病了这么久,身体很虚弱,平时他偶尔弄点好听的回来都舍不得自己吃,都拿回来给我,还对我说已吃过了,他更需要补一补!”
他看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汤猛吞了几口口水,向伙计要了一斤洪金宝喜欢吃的猪头肉,和一只熟鸡。
剩下的钱正好够买个包子,他拿着包子蹲在墙角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再说洪宝金躺在床上,从早上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下午,西边的太阳已要下山了,施文远还是不见踪影。他不由担心起来。
“不要出什么事吧?虽然路远但也应该回来了!”
“他还没回来……难道是……他的银子被人偷走?……还是他被人欺负了?……甚或是……被歹人拐卖了?”
想到这里施文远急出一身汗来,他本是受了风寒,这大汗一出顿时觉得好了一些。他挣扎着起床想去找施文远。
正在这时忽然他听到有脚步起向这边而来。
他大喜若狂!
洪宝金知道,他这个处于荒乱之地的破窑是不会有其他人光临的。
来的当然就是施文远。
但随着脚步声渐近,他听出来有四个人,洪宝金的心中不由有些纳罕。
再仔细一听,心头不由一凛,来者四人皆是武林中人物,而且身手均是不弱来的四人正是铁衣帮的人物。
一个满脸胡须的壮年汉子说道:“胡德全,你确信是他吗?”
一个身材削瘦的汉子说道:“杨舵主,决然错不了!当年我被他劈上一刀,差点就送命!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只是他鬼鬼祟祟的化装成要饭的不知打的什么心思。”
一个背上背着铁鞭的大汉问道:“他有什么帮手没有?”
胡德全说道:“没有什么帮手……哦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刘运松老弟,你尽管放心,这老家伙一手刀法以前确实厉害,便现在已老得恐怕连刀都拿不稳呢!”
另一个腰挂单刀的年轻人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一个真正的刀客,绝不会因年老而变成废物!相反,其体力另有所衰减,但击技之法却磨练的更臻精湛!这个洪宝金我也久闻其名,他决对不可小视!”
胡德全笑道:“哈,司马一龙老弟,你这次可说错了!因为他现在不但年老,而且重病在身。他现在躺在床上大概连动都动弹不了!”
司马一龙浓眉毛一扬,忽得停下脚步。杨舵主见他忽然停下来觉得有些惊异,也跟着停下脚步,问道:“司马一龙,怎么啦?”
司马一龙说道:“我们过些日子再来吧!——这时即使得手也是胜之不武!且为人所笑!”
杨舵主说道:“他这么老弱,这一病说不定就要了他的老命!到时候只找到一具尸体的话,大伙儿都没甚么功劳。”
司马一龙回头说道:“杨舵主,真是万分对不住。我———不能这么做———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杨舵主厉声说道:“回来!这是我的命令!”司马一龙并不理会。
杨舵主怒道:“违抗上命可是死罪,你难道不知道吗?!”
司马一龙回头傲然说道:“不论你以后怎么处置我,我现在都不能去对付一个病者!!————我不想侮辱自己的刀!”
说完大步不顾而去杨舵主一时为之气结。
不过他却拿司马一龙没办法。
司马一龙是新近入帮的。
身分虽低,武功却高,一手刀法极是了得。
杨舵主心知自己也不是其对手。
而且司马一龙颇得堂主赏识,自己还真不敢拿他怎样。
屋内洪宝金从脚步声中已听出有一个人离去,心中更是诧异。
他从门缝中向外看去。
对方三人离自己的破窑已不足十丈!
他拿了一张凳子放在被中,自己却拿着菜刀隐身于一边。
过得片刻,只听得“呯”的一声大门被踢了开来!
胡德全知道洪宝金已是重病在身,为了邀功急急的抢先进来。
窑中光线极暗,看不太真切。
他见床上被子高高隆起料定必是洪宝金,于是提刀来到近前向洪宝金的“脑袋”剁去。
但中刀处好像坚硬无比,而且刀竟被嵌洪宝金脑袋上。
他顺手一拔,居然没拔出来。
等到他刚要再运力拔刀,只见到刀光一闪,一柄菜刀已准确狠辣的切断了他的喉咙。
洪宝金一把抢过单刀,横刀胸前,摆了个门户。
杨舵主见到洪宝金神威凛凛站立门前,哪里相信他是有重病在身。
杨舵主说道:“阁下可是天霸刀洪宝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