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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那天终于到了。
祝景悦将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塞进床底,确保不会被人发现。
她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抚过床头的日历——今天下午,就是她彻底逃离的日子。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她迅速擦干眼角的泪痕,恢复平静。
下一秒,房门被猛地推开,宁溪禾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祝小姐,我给你带了个礼物。”宁溪禾笑容甜美,眼底却闪烁着恶意的光芒,“最近看你最近心情不好,我想着……也许这个能让你开心一点。”
祝景悦警惕地看着她:“不用了,我不需要。”
“别这么冷淡嘛。”宁溪禾朝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上前按住祝景悦的肩膀,“毕竟,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那天我也没想到,我随手剪坏了衣服说是兔子咬的,结果云楚就相信了,还为了让我解气炖了那只兔子。”
“还是云楚亲自动手剥皮的哦~”
祝景悦胃里一阵翻涌,用力挣扎着:“放开我!”
但保镖的力道大得惊人,她无论如何也真脱不开。
宁溪禾趁机将礼盒塞进她怀里:“打开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祝景悦被强行按着手掀开盒盖——里面赫然躺着一只死兔子,皮毛上还沾着血迹,眼睛浑浊地睁着,和当初她养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
保镖在此刻将她松开。
“啊!”她惊恐地尖叫出声,猛地将盒子摔在地上,“你怎么能……”
宁溪禾的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的身影上,突然提高声音,满是委屈:“祝小姐,就算你再讨厌我,也不该这样对我送你的礼物啊!”
“你不是最喜欢兔子了吗?就因为是我送的,所以你宁愿弄死也不愿意接受我的赔罪是吗?”
下一秒,池云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冷眼看着地上的死兔子和脸色惨白的祝景悦:“祝景悦,你又在闹什么?”
“我没有……”祝景悦声音还在发抖,眼底的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是她……”
“够了。”池云楚打断她,“溪禾好心送你的补偿,你就这样回报她?”
“云楚,算了,可能是我太冒昧了……”宁溪禾哄着眼眶,摸了一把眼泪,“况且,她本就爱针对我,我也习惯了。”
池云楚眼神逐渐变得阴鸷:“不识好歹是吗?既然不要她的礼物,那就好好接受我的礼物吧。”
随即,他转身对保镖下令:“带去花园。”
祝景悦被拖拽着来到花园,那里已经被挖出一个深坑。
当她看清坑里的东西时,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坑底密密麻麻全是蠕动的蛇,吐着信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不,不要……”她拼命后退,却被保镖牢牢制住。
池云楚站在坑边,面无表情:“下去。”
“池云楚!”祝景悦脸上的血色因为恐惧而尽数褪去,“我真的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你当初明明……”
“当初就是因为太过相信你,才让溪禾受了这么久的苦!”他冷笑,“放心,都是无毒的,这是最后一次,之后你欠溪禾的就算是还清了!”
话音刚落,保镖猛地一推,祝景悦跌入蛇坑。
冰凉的蛇身立刻缠绕上来,滑腻的触感让她几欲崩溃,可她不敢动,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但蛇群却还是越缠越紧。
其中一条最为粗壮的蟒蛇缓缓爬上她的脖子,慢慢收紧,祝景悦脸色发紫,眼前开始发黑,她徒劳地抓挠着蛇身,却无法挣脱。
“救……救我……”她艰难地望向池云楚,却只看到他冷漠的眼神。
意识逐渐消散时,池云楚终于抬手:“拉她上来。”
祝景悦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出蛇坑,瘫软在地上剧烈咳嗽。
池云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复杂的情绪翻涌:“之后不要再针对溪禾了。”
说完,他搂着宁溪禾转身离开。
祝景悦蜷缩在地上,直到呼吸渐渐平稳,她这才艰难地爬起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房间。
关上门,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发抖。
曾经的池云楚,连她做噩梦都会被惊醒,整夜抱着她安抚;现在的池云楚,却能冷眼看着她被蛇群缠绕,差点窒息而死。
曾经的那些美好如同一场清晰的梦境,如今梦醒了,她也该离开了。
她擦干眼泪,从床底拖出行李箱,她最后环顾一圈这个曾经充满甜蜜回忆的别墅,祝景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别墅外,夕阳逐渐西沉。
“去机场。”她坐进出租车,感受着车子缓缓驶离,祝景悦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呢喃:“再见了,池云楚。”
这一次,她真的要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