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结婚没?在哪里高就?孩子几岁了?学习
怎么样?”
“侄女和黄兄长得真像,女孩子嘛不要太早恋爱结婚,多读书多旅游开阔眼界,千万不要被家庭束缚住。”
黄爷及一众子女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老的暗骂陆建华不识趣,小的膈应陆建华戳他们心窝子。
大房少爷赶忙转移话题,“陆爷不介绍介绍您带来的这几位?”
他嘴上说着‘几位’,实则视线定在温苒身上不动,跟被胶水黏住一样。
美人大家都不是没见过,但美成温苒这样的恕她们见识少了。
俗话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这里的‘骨’并非单指骨相,更多在言气质。
皮相易得,上乘的气质难得,所以世上多庸脂俗粉,男女皆是。
兼而有之实在少见。
似温苒,相貌娇艳气质清冷,截然相反的特质矛盾地融合于一身。
在场众多宾客的目光早就在悄悄追寻着温苒的一举一动。
霍骁北浑身散发着冷气,陆建华见势不妙,赶紧出声把目光吸引过去。
他一一介绍带来的人,因为唐叔利叔和刀哥都不能来,就各自派了搭档的揸数祝寿。
年轻的男仔穿上西装皮鞋这么一打扮,再加上略有文化的谈吐,个个都显得一表人才。
黄爷暗暗在心里点头,陆建华看着年轻,实际是有两把刷子的。
到霍骁北时,黄爷微微眯起眼,没忘了刚才那声‘霍总’,而且是在‘陆爷’之前。
陆建华笑容中带着自豪,“黄兄,这是陆某最好的兄弟霍骁北。”
梯子都搭好了,霍骁北当即开口:“黄兄,幸会。”
黄爷:“……”
在场人:“……”
不是?
你还真敢啊?
黄爷表情很有些挂不住,让陆建华那毛头小子跟他称兄道弟,那是因为他别有所图,眼前这年轻人又算什么东西?
即便多年出生入死的直觉暗示黄爷,他在霍骁北身上感觉到了危险,但他内心对此嗤之以鼻。
霍骁北转头看向挽着自己的手臂的温苒,“阿苒,你也来打声招呼。”
温苒微笑上前,“黄兄,我和我丈夫囊中羞涩不似陆哥那般大手笔,只好献丑送黄兄一卦。”
众人脑海中如翻江倒海般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没从这两人是夫妻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被温苒这话砸得晕头转向。
等等!
你说你要算卦?
香江的迷信从人们呼吸的每一口空气中到脚下的每一寸地,但这不代表随便哪个‘大师’他们都信啊?
黄爷木木地沉着脸,不想摆也不知道摆什么表情了。
温苒恍若未觉,自顾自说下去:“观黄兄面相,夫妻宫和子女宫一片艳红带煞,最近家中要不太平啊。”
她想,她大约知道陈兴辉的好戏是什么了。
听到她的卦象内容,在场人震惊到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在心里感叹美人虽美,就是不大会识时务。
黄爷身后,他的大房正妻面色忽变,愤怒地张口呵斥:“哪来的狗东西在黄家乱吠?来人,给我赶出去!”
同她一起开口的还有她的长子,不过却是向黄爷为温苒开脱:“爸,温小姐许是在说笑,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母子两个说完,下意识转头诧异地看着对方。
宴会厅中气氛一时很尴尬。
另一位黄少见状,紧跟着附和:“阿爸,大哥说得对,温小姐是龙凤帮坐馆,初来乍到开开玩笑罢了。”
在场都是体面人,纷纷跟着为温苒说话。
默默旁观的陈兴辉嘴角抽搐。
搞新福会派他来算什么,要是北哥舍得,多让苒姐露几次面,还不是让他这帮兄弟做什么都行?
黄爷也叫自己见色忘爹的蠢货儿子们给气够呛。
他压下胸中火气,顾忌眼前场合,就打算顺着台阶下去了,没成想温苒却又开口了。
温苒语气笑盈盈:“我可没有说笑,若是不信我再送黄兄一卦,观气知寿,黄兄周身气势低迷浅薄,寿数就在这几年了,最多不超过三年。”
在场众人:“……”
这美人是真脑子不好使啊,也不看看什么场合,哪有在人家寿宴上说主人命不久矣的?!
这下就连垂涎温苒美色的黄少们也不敢再吭声了。
就算他们心里盼着自个老爹去死,可也没有胆子直说甚至在老爷子面前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