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柯南·道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戴手錶的男人,失蹤的專列,阿瑟·柯南·道爾,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我原本以為,偽造支票這當子事兒,真正給我弟弟上了一課,對他是一次深刻的教訓,他從此以後就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走上一條光明的人生大道。我母親也和他談了一次話,她講的話打動了我弟弟,因為對我弟弟來說,我母親一直就是天底下最好的母親,而他卻成了自己母親最擔心的禍害。但是,我心裡面很清楚,麻雀邁克考伊這個壞蛋對我弟弟的影響力很大,我讓弟弟走上正路的唯一希望就在於能否切斷邁克考伊和我弟弟之間的聯絡。我在紐約偵探圈兒裡有個朋友,透過這個人,我一直監視著麻雀邁克考伊的動靜。我弟弟遠度大洋去歐洲後的兩星期,我聽到了一個訊息,說麻雀邁克考伊已經到了義大利中部的埃特魯斯坎並盤踞在那,由此判斷,我敢肯定邁克考伊會去英國,引誘我弟弟重新再搞詐騙那一行。一瞬間我就下定決心,我決定立刻出發到英國,在那兒,我要用愛護弟弟的赤誠之心,與麻雀邁克考伊一決雌雄。我明知道自己成功的希望不大,但是我想,我還是應該去,我母親也認為,這是我這個當哥哥的責任。我和母親度過了最後一晚,同時祈禱著我此行能挽回我弟弟的心,讓他回心轉意,我母親親手交給了我一本她讀了多年的《新約聖經》,那是她和我父親在古老的歐洲大陸結婚時父親送給她的禮物,所以她總是把這本聖經隨身攜帶,一刻也不離她左右。”

“我和麻雀邁克考伊一起上了去英國的汽船,我成了他的旅行夥伴兒,我的心裡還是挺滿足的,因為我正在做的事兒,就是要暗中破壞他此次英國之行的目的。我來到了船上的吸菸室,發現邁克考伊正坐在賭桌的頭把交椅上,與他玩牌的是六七個錢包鼓鼓和頭腦空空的年輕人,他們此行是要去歐洲的。邁克考伊正準備收穫自己的戰利品,那原本應該是很豐厚的一筆戰利品。但是,我出現了,很快就改變了局面。”

“‘先生們,’我說道,‘你們清楚此刻與你們玩牌的是誰嗎?’”

“‘關你什麼事兒?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兒!’他說道,帶著恨恨的口氣。”

“‘是誰啊?’周圍玩牌的這些紈絝子弟當中的一個問道。”

“‘他就是麻雀邁克考伊,全美國聲名狼藉的紙牌詐騙高手。’”

“聽完我這句話,話音未落,邁克考伊就跳將起來,手中拿著一隻空酒瓶子,不過,他很快就記起這裡是古老的歐洲大陸,這裡不是美國,也不是紐約,這裡有自己的法律和秩序,坦慕尼協會的勢力也夠不到這兒。監獄和絞刑架隨時在等著那些敢於使用暴力和進行謀殺的傢伙們,而且在越洋客輪上,出了事兒也不好溜走。”

“‘怎樣證實你說的話,你——!’邁克考伊說道。”

“‘我會的!’我回答道。‘你把你右胳膊的襯衣袖子捲起來,我就會證實我說過的話了,如果不是,我把我說過的話吞下去。’”

“邁克考伊臉上變得煞白,一言不發。你看,我是瞭解他們的一些做法的,他這樣的紙牌詐騙玩家,在手腕兒到胳膊的袖子底下都藏著一個橡皮筋連著的夾子。正是透過這個裝置,他們在玩牌時就可以把他們不想要的牌用夾子夾走,然後再從他們藏牌的地方把需要的牌換出來。我料定他把夾子放在了那兒,果然如此。邁克考伊心中詛咒著我,他晃出了棋牌室,這以後的整個旅程當中,我就再也沒有看見他的身影了。不管怎麼說,起碼有一次,我竟然和邁克考伊打了個平手。”

“但是很快,邁克考伊就開始報復我了,因為說到對我弟弟的影響力,他可從來都是在我之上的。愛德華在倫敦走正道兒只走了幾個星期,他做著向美國出口手錶的生意,可是邁克考伊這個流氓頭子一來,愛德華就立刻故態復萌,重操舊業了。我已經盡了我的全力,來挽救我的弟弟,但是最後我的努力還是打了水漂。就在我抵達倫敦不久,我就聽說了一樁發生在北阿姆蘭德飯店的醜聞:一個旅客被兩個聯手行動的紙牌詐騙者騙了一大筆錢,這個案子已經交到蘇格蘭場的手上了。我最先知道這個案子是透過讀報紙,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弟弟又和邁克考伊攪在了一起,又開始玩起他們的老把戲了。我立刻去了愛德華在倫敦的住所。那裡的人說,愛德華見過一個高個兒男人(我一聽就知道那個人是邁克考伊),然後愛德華就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隨後和那名男子離開了。房東太太聽到他們二人給出租馬車的馬伕指示方向,他們要去的地方是歐斯頓火車站,她還無意中聽到那個高個兒男人幾次說到曼徹斯特。房東太太認為他們去的終點站應該就是曼徹斯特。”

“我瞥了一眼列車時刻表,上面顯示5點有一趟去曼徹斯特的列車,但是他們也可能乘坐4點35分那趟。我只能趕上5點那趟列車,我趕到火車站,卻沒有發現他們二人的蹤跡。他們很可能已經乘坐了更早的那趟車,於是我決定大不了跟著他們一起去曼徹斯特,然後在那裡的旅館裡找到他們。我還存有最後一絲希望,我希望我弟弟看在我母親的面上,還能夠回心轉意,重新挽救自己的前途。我當時頭腦裡思緒萬千,心潮澎湃,真是剪不斷理還亂,於是我在車廂裡點了一支雪茄,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就在這個時候,車廂門開啟了,麻雀邁克考伊和我弟弟出現在了月臺上。”

“他們二人都化了妝,他們這樣做有十分充分的理由,因為他們知道,倫敦警方正在四處追捕他們。邁克考伊穿著一件衣領和袖口都是用阿斯特拉罕羔羊皮做成的黑色外套,衣領豎得高高的,這樣人們就只能看見他的眼睛和鼻子,而他的臉部卻幾乎全被遮起來了。愛德華則裝扮成了一位女士,黑色面紗罩住了他的臉,但是這騙不了我,我一眼就認出了我弟弟,其實我哪裡知道,過去我弟弟經常扮作女人去進行詐騙。我揚起頭來看著他們,邁克考伊也立刻認出了我。他嘴裡說了什麼,列車守衛關住了車廂的門,他們從另一個車廂門上了車。我本想阻止火車開動,想立刻跟上他們,但是列車已經開動了,我已經來不及跟上他們了。”

“當快車在威爾斯登連線站停下來的時候,我立刻上了他們所在的車廂。看上去沒人注意到我的存在,這一點兒也不奇怪,因為當時火車站上擠滿了上車的人。邁克考伊當然也在期待著我的到來,他顯得有恃無恐,他已經充分利用從歐斯頓火車站到威爾斯登連線站的這段時間,把他所能想到的話都跟我弟弟說了,以強化他的心理,讓他跟我這個做哥哥的作對。這也是我可以預料到的,果不其然,我弟弟變得一點兒也不通情達理,好說歹說,都不能讓他回心轉意。我試了這個不行試那個,左試不行右試也不行;我說你這樣下去,等著你的就是英國的監獄;我向我弟弟描述著當我把訊息帶到美國,我們的母親該有多麼傷心;我說了所有我能想到的話,勸說他改邪歸正,可是都無濟於事。他坐在那兒,一言不發,只是一張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種嘲諷的神氣,而邁克考伊則時不時地奚落我一通,或者用話語鼓勵我弟弟跟著他走,強化他繼續犯罪下去的罪惡心理。”

“‘你為什麼不開辦一所主日學校呢?’邁克考伊對我說道,然後他會用相同的腔調和口吻對愛德華說道:‘他覺得你根本就沒有自己的主心骨。他覺得你還是那個半大孩子,永遠長不大,只有他為你選的路才是你應該走的路。他直到現在才發現你跟他一樣,竟然是個大人了。’”

“邁克考伊這些充滿了罪惡的話,讓我說的話變得尖刻起來。我們的快車駛離了威爾斯登連線站,你能理解,勸服工作花了些時間。看著愛德華根本沒有回心轉意的跡象,我的脾氣上來了,我實在壓不住我心頭的火了,在我的一生中,我第一次讓我的弟弟看見了我粗暴的那一面。也許,我早就應該在我的弟弟面前表現出這種強烈的粗暴才對,並且,要經常表現出來效果才會好。”

“‘你能像個男人嗎!’我說道。‘好吧,我非常高興,有你的朋友在一旁為你做見證,因為沒有人會懷疑這一點兒,當他們看到你的時候,就好像看到了一所寄宿學校裡的校花。同時,我也認為,在這個國家裡,簡直就找不出第二個像你此刻那副醜陋粗鄙樣子的人了,特別是你現在坐在那兒,扭捏作態,手中還拿著一個圍著圍裙的洋娃娃的時候。’我弟弟的臉立刻紅了起來,因為他畢竟是個人,儘管有些虛榮,但他還是能聽得懂我的冷嘲熱諷的,在我的嘲諷面前,我感覺他已經開始向後退縮了。”

“‘這只不過是一個擋灰塵的斗篷而已,’愛德華說道,說著他就扔開了那個洋娃娃。‘人們都不想讓警察找他們的麻煩,可是我卻沒有辦法不讓警察找我的麻煩。’他取下戴在頭上的那頂無邊女帽,女帽上還連著黑色面紗,接著他把女帽和洋娃娃一起塞到了他的棕色包裡。‘好了,我不需要戴著它了,除非列車員來檢查車廂。’愛德華接著說道。”

“‘就是列車員來你也不需要它,’我說道,然後拿起那個棕色包,使盡全身的力氣把它扔出了窗外。‘現在,’我說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就不能把你自己打扮成瑪麗或者露西的樣子。這種喬裝打扮只會把你送進監獄,我敢肯定,最後你去的地方,一定是監獄。’”

“我看到對愛德華的訓斥漸漸管用,心中暗喜。我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優勢,我不再膽怯。愛德華的性子太軟,原來,他的性格是,只向那種粗暴服軟,你好言好語懇求他反倒沒用。此刻,他已經感到了羞恥之心,臉蛋兒紅得像個紅蘋果,他的雙眼中滿是淚水。但是,邁克考伊看見我現在佔了上風,鐵了心地不能讓我最後勸服成功。”

“‘他是我的夥伴兒,我不允許你欺負他。’邁克考伊高聲叫道。”

“‘他是我親弟弟,我不允許你毀了他的前途,’我也高聲叫道。‘我認為,讓你在大獄裡蹲上一陣兒,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隔離方式,你應該蹲大獄,可是你記住,這可不是我的錯。’”

“‘你開始激烈抗議了。對嗎?’邁克考伊再次高聲叫道,說著,他從自己的外套下面取出一把左輪手槍。我立刻衝上去奪他的槍,但是等我上去已經太晚了,於是我就跳到一邊閉起眼睛想躲開槍彈。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一瞬間,邁克考伊手中的槍響了,那本該打向我的子彈卻意外地擊中了我那不幸的弟弟愛德華的心臟。”

“愛德華哼都沒有哼一聲,身子就軟綿綿地倒在了車廂的地板上,邁克考伊和我一樣驚恐萬分,我們跪在愛德華身體的兩邊,同時將他扶起,我們想要從他身上找回一些生命的跡象。邁克考伊的手中仍然拿著那把裝滿子彈的左輪手槍,但是槍響之後,他對我的怒火,以及我對他這個人的憎恨,在那一刻,在這個意外的悲劇發生之時,消融得無影無蹤。還是邁克考伊機靈,立刻意識到了周圍環境的變化。快車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時候的速度放慢了,邁克考伊當即看出這是逃跑的好機會。他只用了一秒鐘就把車廂的門開啟了,那時候我跟他速度一樣快,我跳到了他的身上,而他本來已經往車下跳了,最後,我們兩個人胳膊纏在了一起,一同從車上滾下,從傾斜的路基落到地面。就在接觸到地面的時候,我的頭撞在了一塊兒石頭上,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當我甦醒過來,我發現自己躺在離鐵道不遠的低矮的灌木叢中,有人正在用一塊打溼了的手帕在我的額頭上進行冷敷。這個人竟然是麻雀邁克考伊。”

“‘我覺得我不能把你留在這裡,’邁克考伊說道。‘我不想在一天之內讓你們兩兄弟的血都流淌在我的手上。你愛你的兄弟,這我一點兒也不懷疑;但是我愛你兄弟的程度,一點兒也不會比你愛他差一丁點兒,儘管你會說,我是用一種邪惡的方式去愛他。唉,現在再說什麼都晚了,他的生命已經逝去了,萬事成空,這個空虛巨大的世界於他還有什麼意義呢?你現在就是把我交到劊子手的手裡,我也一點兒也不會介意了。’”

“邁克考伊在跳下火車時扭了腳脖子,暫時走不成路了,而我的頭撞到了路基上的石頭,腦子受到了震盪,剛剛清醒過來,我們兩個就坐在那兒,漸漸地,我們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起來,我們交談了很久,最後,我的痛苦慢慢緩和了下來,漸漸地轉變成為一種像是同情的情愫。為了死去的弟弟向這個男人報復有什麼意思啊?這個男人在我弟弟死去的剎那也和我一樣萬分驚異啊。最後,當我恢復理智的時候,我開始意識到自己不能傷害邁克考伊,況且,那樣做對我和我的母親都沒有什麼好處。因為,要想證明邁克考伊有罪,而又不把我弟弟的罪行公諸於眾,這簡直是不可能的啊——這也正是我們願意犧牲一切都要保守的秘密啊!保守這些秘密不僅是我們的想法,也是邁克考伊的意思,於是,我發現自己從一個嚴懲罪犯的復仇者變成了一位阻礙司法公正的同謀者。當時,我們發現自己正處於那種歐洲大陸上很常見的雉雞養殖基地裡,就在我們互相攙扶著走過那片土地時,我發現自己不住地詢問殺死我弟弟的兇手,問他怎樣才能把這些事情隱瞞下去。”

“我很快就從他講的話裡意識到了一個事實,只要我弟弟身上沒有什麼能夠證明他身份的證件,當然,我們知道他身上沒有這些證件,那麼警方就無法知曉他到底是誰,更不會知道他為什麼會來這裡。我弟弟的車票在邁克考伊的口袋裡,他們留在火車站的行李票據也在邁克考伊這裡。像所有美國人一樣,我弟弟覺得與其從紐約帶上一套衣服,還不如就在倫敦買全套的服裝,在那裡買衣服更方便,而且價格也便宜,因此,他穿的亞麻布襯衣都是嶄新的,而且沒有標牌。至於裝著棕色外套的那個箱子,我已經扔到火車窗外去了,箱子現在恐怕已經躺在哪片荊棘叢中睡大覺了,應該不會很快被人發現,或者,箱子現在也許已經被哪個流浪漢撿走了,或者已經被警方找到了,但是警方還沒有公佈而已。不管怎樣,我在倫敦報紙上沒有看到關於箱子的報道。至於那些手錶,都是出於生意的需要委託給我弟弟代管的。也許是出於同樣的目的,他需要把這些錶帶到曼徹斯特,但是,唉,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

“我不怨警察先生在辦案時出錯。我實在看不出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是人就會出錯,誰還沒有個出岔子的時候。不過,警察先生如果細心的話,其實現場還是留下了一條小小的線索可以為案件的偵破提供幫助,但是這條線索實在太小了,警察們就把它給略過去了。我指的是在我兄弟口袋兒裡找到的那面小圓鏡子。對於他這樣一個年輕人,隨身攜帶這麼個玩意兒絕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對嗎?警察先生們卻對此不予理會,一個真正的賭徒會告訴你這樣一面鏡子,對一個以詐賭紙牌為生的賭徒意味著什麼。在賭桌上,如果你坐得稍微靠後一些,離桌子稍遠一些,你把鏡子朝上放,放在你的大腿上,在發牌的時候,你就能清楚地看到給你對手發出的每一張牌。當你清楚地知道你對手的牌,你也知道你自己的牌,那麼,什麼時候出牌,什麼時候跟牌,這都不是什麼難事了。這面小鏡子就像是刮臉師隨身工具箱裡的一個物什,也像是麻雀邁克考伊藏在胳膊裡的彈簧小夾子。把小圓鏡子這層因素考慮到,再將近期旅館裡發生的欺詐案聯絡起來,警察先生原本可以很輕鬆地掌握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我認為我已經把整件事兒解釋清楚了。我們來到了一個村莊,村子的名字叫阿莫沙阿姆,我們兩人以兩個旅行者的名義現身鄉間,後來,我們靜悄悄地回到了倫敦,自此,麻雀邁克考伊去了開羅,而我則返回了紐約。我母親在半年之後去世了,我沒有告訴她這之前的故事,一直到她老人家去世之日,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是我一直感到稍許安慰的一件事兒。我母親心中還老是抱著一種幻想,那就是愛德華在倫敦過著一種正直的人應該過的那種日子,憑本事掙錢,做人真誠,我始終感覺內心有愧,不敢告訴她老人家全部真相到底是什麼。我弟弟從來不給家裡寫信;可是,從那以後,他永遠不會給家裡寫信了,可是,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區別呢。到我母親去世的最後一刻,掛在她老人家嘴邊的還是她的小兒子愛德華。”

“先生,還有一件事兒我想要求你幫忙,現在,我已經把整件事兒解釋清楚了,如果你能幫我這個忙,我會將此視作是一種回報。你還記得吧,你們在現場撿到的那本《新約聖經》。我總是把它揣在衣服口袋兒裡,想必是我在跳下火車時從我口袋兒裡掉出來了。我把這本聖經看得很重,因為這本聖經是我家傳的聖書,我一出生這本聖書就陪伴我左右,是我父親傳給我的,上面也有我兄弟留下的一些印記。我希望你們能把它儲存好,然後把它還給我。這本書對其他任何人可能談不上有什麼價值,但對於我來說卻意義非凡。如果你們能把它寄往‘美國紐約市百老匯大街巴薩諾圖書館某某收’的話,那我肯定能收到,對此我將感激不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危險總裁:總裁非禮勿碰+番外

落籽七

黑帝的逃婚新娘

滿樹桃花

直播賣油漆竟成了隱身塗料供應商

吾人詠歌

當真

咬春餅

從我的團長開始抗日

小兵哥

驚怖冠冕

星空的雲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