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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那個女人會是誰呢?”

“我不知道。我的意見是,我們最好不要討論這件事兒了。”

她說話的聲音突然很大,這足以表明她是怎麼想的了,很顯然她的確不願意再討論這事兒了。但是,今晚聽到的聲音也已經說明了我們的僱主與他平日標榜的大不相同,看來他一直都過著一種雙重生活,他的行跡十分可疑,說話的那個女人會是誰呢,為什麼那個神秘的女人會在古老的塔樓裡陪伴著他呢?我曾經觀察過那間屋子,我清楚地知道,那是一間孤零零的,顯得十分淒涼和孤寂的屋子。很顯然,那個女人絕不會住在那兒。那麼,這種情況下,那個女人是從哪裡來的呢?反正她肯定不會是莊園裡的人,這我敢肯定。莊園裡所有的女人全都生活在斯蒂文斯夫人那雙隨時保持高度警惕的雙眼監視之下。她一定是莊園裡的神秘來訪者。會是誰呢?她又是怎麼躲開眾人的目光進入到莊園裡來的呢?

突然,我想起了這座古老宅邸的來歷,這座古建築物可是大有來頭啊,說不定在這古堡裡面還真有中世紀以來就存在著的秘密通道呢。過去的古代城堡哪個沒有秘密通道呢,很顯然它們都有自己的秘密通道。那間看上去非常神秘的房間不正好就位於塔樓地下室的正上方嗎?如果城堡內真的有秘密通道之類的話,那一定是通向地面的神秘通道。可是,莊園附近的小村莊實在是數不勝數。那個秘密通道的另一端一定會是極其隱蔽的,也許就藏在附近的灌木叢裡,比如野生草莓的葉子叢中。想到了這層,這話我誰都沒說,但是我已經在內心相當確信,我東家的秘密已經被我掌握了。

我對自己掌握的情況越是確信,我對東家隱藏他真實本質的本領就越是感到驚訝。每當我看著他那種在操行上一絲不苟的樣子,我就暗自思忖,難道世間真得有人能夠生活在兩副面目之下,也就是我們經常說的,擁有雙重人格的人,在我的內心深處,我試圖說服自己,也許我所有的懷疑都是建立在不真實的猜測之上的。但是我們,我和我的妻子,確確實實聽到了有女人的聲音啊,那是不容抹殺的事實,就在塔樓的那個房間裡,千真萬確,夜間就有秘密約會在發生——面對這樣的事實,我們還能奢望躲過相關的質詢,去解釋自己的無辜嗎?我越想越感到沮喪,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難測啊。人性是有弱點的,我內心當中對於東家的激憤和憎惡與日俱增,特別是我一想到他還裝模作樣地亮相於世人面前,我一想到在他那偽善的面具下面潛藏著怎樣齷齪的嘴臉,我就覺得十分噁心。

在過去的這幾個月時間裡,我只看到過一次他沒有表現出憂傷的樣子,而平時他總裝出一副內心憂傷動容的樣子。就在那一次,在那一瞬間,我瞥見了他在內心當中積聚了已久的憤怒像火山一樣爆發了。不過,這次偶然爆發的事件其實微不足道,因為他發洩憤怒的目標不是別人,正是前面我已經提到的那個人,就是那個得到了他本人的允許,可以進出他的神秘房間,那個上了年紀的女清潔工。那天,我正好在通向塔樓的走廊裡走著,從那兒經過——因為我自己的房間就位於那個方向——我突然聽到一聲怒吼,猶如晴天霹靂,一個喉嚨發乾、嗓子沙啞的男性聲音怒吼著,咆哮著,帶著一種巨大的能量。這是一種盛怒下野獸嚎叫的聲音。我聽到東家憤怒至極,衝著那個女清潔工大聲吼道:“你也敢!”“你敢不服從我的命令!”幾秒鐘之後,那個為他打掃書房的女清潔工從我身邊灰溜溜地走過,朝著走廊外面一路小跑,她臉色煞白,神情緊張,渾身戰慄,而那個可怕的聲音仍然在她身後繼續咆哮著。“找斯蒂文斯夫人領你的錢去吧!永遠不要再踏進我的索普莊園半步啦!”說實話,我實在是無法拗過自己的好奇心,於是我就跟在這個被主人罵了一通的女清潔工身後,當我轉過走廊,我發現她正待在角落裡哭呢,她靠著牆壁,渾身上下顫抖著,就像一隻受了驚的野兔。

“布朗夫人,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啊?”我問道。

“主人發火了!”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哦,呃,都快把我嚇死了!克勒默爾先生,如果你看到主人的那種目光,你就明白了,先生。我想他現在把我殺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你到底做了什麼事兒不對了?”

“先生,我什麼都沒做!真的,我什麼都沒做。至少我做的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只是,剛才,我只是把手放在那隻刷著黑色漆的匣子上了,那是他的——我根本就沒有開啟,我只是把手在上面放了一下,這時候他就進來了,然後就是你看見的那樣了。我丟了我的差事,說實話,現在我還有些高興呢,因為我也不敢保證以後會不會再碰那玩意兒。”

說了半天,還是為了那隻刷了黑色日本漆的匣子,那才是東家突然發火的根本原因——就是那隻匣子,我的東家從來都不允許那隻匣子離開他片刻。那麼那隻匣子和整件事兒有什麼聯絡,那隻匣子和我無意中聽到的那個女人的聲音,以及那個神秘女人秘密訪問塔樓之間是否有什麼聯絡呢?當天,約翰·波爾拉莫爾爵士盛怒未息,目光始終炯炯有神,他的怒火為此持續了好幾天,而那個倒黴的女清潔工布朗夫人,自動地從我們這些服務人員的名單和隊伍裡消失了,索普莊園再也沒有出現過她的身影。

現在,我想告訴你們,我最終還是找到了一個獨特的機會,正是因為有了這個契機,我才解開了自己心中所有的疑團,同時我才可以說,我真正地瞭解了我的東家,也就是我的主人約翰爵士的秘密。下面我要給大家講的這個故事,你們聽完之後,也許會覺得還有少許疑慮揮之不去,也許會覺得我的好奇心也實在是太容易滿足了,也許會認為我的好奇心要蓋過了我這個人的人品,會認為我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甚至做了一些下作的類似間諜才幹得出來的齷齪事兒。如果你一定要這樣想,那麼我也無話可說,我只能向你們保證,不管聽上去這件事兒有多麼的難以置信,多麼得令人匪夷所思,反正我是按照事情的本來面目原原本本地向你們敘述的。

這個故事結局的第一個階段是這樣展開的,首先事情起因於塔樓的那個神秘小房間,也就是約翰爵士的書房,那裡不能再待人了,更不能住人了。房間裡支撐天花板的橡木房梁被蟲子蛀空了,結果有一天房梁塌了下來,幸虧沒有砸到什麼人。經過漫長歲月的侵蝕,一天早上,突然房梁噼啪作響垮了下來,隨著房梁的倒下,還帶動了一些石膏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幸運的是,約翰爵士當時不在書房裡。他的寶貝匣子從廢墟中的各種殘骸裡給搶救了出來,被立刻送到了他的圖書室,自此以後,這個寶貝匣子就被約翰爵士鎖到了他的寫字檯櫃子裡。約翰爵士沒有采取任何措施去修繕原來的書房,所以我也沒有得到任何機會去查證書房裡面是否有暗道通往莊園外面,不過,這種猜測始終縈繞在我的心裡,揮之不去。至於說到那位神秘的女士,要不是有一天晚上,我聽到理查茲先生問斯蒂文斯夫人那個神秘女人是誰,我還以為書房裡的變故會讓神秘女人對索普莊園的來訪告一段落了呢,原來,理查茲偷聽到了那個神秘女人在圖書室裡與約翰爵士的對話,所以才會有此一問。很遺憾,我沒聽到斯蒂文斯夫人是怎麼回答他的,但是我看得出這不是她第一次硬著頭皮回答理查茲的提問了,或者說,這不是她第一次迴避同樣的問題了。

“克勒默爾,你聽到那個聲音了嗎?”理查茲說道。

我承認我聽到過。

“那麼你怎麼想這件事兒?”

我晃了晃我的肩膀,接著評論道,我說這不關我的事兒。

“哎呀,你快說嘛,其實你和我們所有人都很好奇,不是嗎?那到底是不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絕對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從哪個屋子裡聽到的?”

“就是從塔樓那間書房裡聽到的,在房梁垮塌之前聽到的。”

“我是從圖書室裡聽到的,我直到昨晚才聽到。我晚上準備睡覺的時候,就在我經過圖書室門口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哭,我還聽到有人在祈禱,我聽到了女人的聲音,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那聽起來確實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不是女人的聲音,還可能是什麼聲音?”

理查茲目光嚴肅地瞪著我。

“我們所處的天地宇宙之間什麼事情都會發生啊,”他說道。“如果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那麼她又是怎麼進去的呢?”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還有什麼其他解釋的話——對於十九世紀末的人來說,對於一個有著實際經驗的人來說,那樣的對話就顯得十分荒唐可笑了。”理查茲說完這番話就自顧自轉身走了,但是我感覺他話中有話,他一定還有什麼話藏在肚子裡沒有說出來。對於歷史上曾經發生過鬼故事的索普莊園來說,很顯然,一個新的鬼故事正在我們眼前形成,並且就要新增到過去已有的鬼故事集子裡去了。看來這次的鬼故事將要長久流傳下去了,幾乎到了永世流傳的程度了,不過,幸好我對這件看似神秘的事兒獲得了一種新的解釋,誰也沒有料到,最後,竟然是我對於那個神秘女人的存在做出了科學的詮釋和解讀。

我是用這樣一種方式得到新解釋的。我因為神經痛的緣故備受折磨,一夜無眠,到了午夜時分,我服用了比往常劑量大得多的利眠寧來緩解疼痛。你要知道,那個時候我正在為約翰·波爾拉莫爾爵士的圖書室編寫目錄呢,我每天在那兒工作的時間是五點到七點。就在那天,我掙扎著,承受著一夜無眠和服用大劑量安眠藥給我的身體帶來的雙重效果。我在前面已經提到過了,在約翰爵士的圖書室裡有一個十分隱密的地方,而我就喜歡窩在那個地方幹我的圖書編目工作,這幾乎就成了我的工作習慣。我像往常一樣開始進行我的例常工作,我的身子靠在那把有靠背的長椅上開始工作,沒承想竟然不知不覺睡過去了,而且睡得很是香甜。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但是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天已經很黑了。由於這回我服用的安眠藥劑量實在是太大了,我醒來之後還有些迷迷糊糊,我坐在那把椅子上,仍然處於半清醒狀態。圖書室巨大的屋子顯得很空曠,天花板距離地面很高,四周的牆壁都是書架,到處擺的都是書籍,而我則置身於所有書籍包圍下的椅子當中。當晚的月光透過圖書室最遠的那扇窗戶灑下一絲光亮,正是靠著這一絲光亮,我才猛地看見約翰·波爾拉莫爾爵士此刻正坐在他的寫字檯跟前。在月光的照耀下,他那好看的男子頭型和清晰的側影在他身後映出一片輪廓來。我迷迷糊糊地看著他,他坐在椅子中間,俯下身子做了一個什麼動作,接著我就聽見一陣兒鑰匙擰動開鎖的聲音和金屬碰撞金屬的呲呲聲。如在夢中,我在恍惚中突然意識到約翰爵士身前的寫字檯上放著的應該是他那隻刷著黑色日本漆的寶貝匣子啊,只見他從那隻匣子裡取出來了什麼東西,好像是一個很敦實的東西,看上去很笨重的樣子,此刻就放在他面前的寫字檯上。我在那時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我那時的腦袋還木著呢,還處於一種麻痺狀態,其實我已經侵犯到了爵士的絕對隱私,因為此刻他根本沒有意識到圖書室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就在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刻,就在我頭腦中轟的一下意識到情況不妙的時候,就在我都已經從椅子上半坐起來準備宣佈我的存在的時候,我的耳朵裡聽見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有些清脆的,帶著金屬質感的敲擊聲,但是可以完全清楚地辨識,當時圖書室的空氣中傳來的已然是人類的聲音。

是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對此再也不用有什麼懷疑的了。這個女人的聲音裡充滿了愛的渴望,以及親切的懇求,這種聲音我聽過一次以後就終生難忘,因為這聲音實在是太動人心魄了。儘管這聲音像是來自遙遠的天國,像是一陣叮叮噹噹的金屬敲擊聲,但是每個字兒的發音都很清楚,當然有的音節聽起來有些喑啞——越來越喑啞,我聽出來了,原來這是一個垂死的女人在生命盡頭發出的最後的聲音。

“約翰,我不是真的走了,”這個聲音很明顯是氣喘吁吁地說出來的。“我現在就在你的眉毛底下呢,我們再次見面之前,我會一直待在這兒。我會高興地死去,因為我想到不論是早晨還是晚上,你都能聽見我的聲音。哦,約翰,你一定要堅強,一定要堅強啊,你一定要堅持到我們再次見面啊。”

我剛才說過,我那會兒已經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正準備告訴爵士我也在圖書室裡呢,可當我聽到匣子裡傳出來的聲音之後,我立刻意識到這個時候起身是多麼的不明智。我只能悄悄地躺下來,繼續半躺著,身體僵硬地躺著,萬分驚愕地傾聽著好像是來自天國的美妙聲音。而約翰爵士呢——他聽得是那樣的出神,說實話,即便是我現在站起來說話,他也一定意識不到我的存在。後來,這來自天國的聲音漸漸遠去,終於消失在了黑暗之中,這時我才緩緩起身向爵士表明我的存在,並且立刻向他道歉,並做出真誠的解釋。就在約翰爵士意識到我在現場的當下,他猛然像箭一樣穿過屋子,開啟電燈開關,圖書室裡頓時一片光明,我看到爵士滿臉怒色,他的目光中滿是怒火,他英俊的臉因為激憤過度而歪曲變形,我彷彿從他此時的神情當中讀出了幾分熟悉,幾星期前他對那個倒黴的女清潔工發怒時應該就是這樣的神情吧。

“克勒默爾先生!”他高聲叫道。“你怎麼在這兒!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就說了這麼多,現在該我說了,我向爵士解釋了我為什麼會在這兒,我講到了我的神經痛,我講到了我服用的過量利眠寧,我講到了我前一夜徹夜未眠的痛苦,我還講到了我剛剛甦醒過來,我最後講了自己所感受到的心靈震撼。爵士靜靜地聽著,他聽得如此專注,慢慢地我發現他那憤怒的目光漸漸淡去,而往日那種悲傷的,面無表情的神態,就像一張面具一樣,又漸漸地浮現在他的臉上了。

“克勒默爾先生,現在我的秘密你全知道了,”約翰爵士說道。“我不怪任何人,我只怪我自己放鬆了警惕。一半兒自信還不如沒有自信呢,現在,你已經知道全部真相了,其實你已經知道得夠多了。當我跟這個世界告別的時候,你可以隨便講這個故事,但是我要你做出保證,你要對著你作為人的榮譽感發誓,在我活著的時候,任何人都不會從你的口中得知這個故事。我一直到現在,一直到現在,依然很是為自己驕傲——上帝幫助了我!——或者,至少,我有足夠的理由感到自豪,我不需要人們憐憫我,可是我對那些聽過我以前故事的人轉而對我產生憐憫之情會感到無比憤恨。我一直嘲笑那些羨慕我的人,漠視那些仇恨我的人,但是如果有人要可憐我,這是我無論如何無法忍受的啊。”

“你現在已經知道這個聲音的來源了——這個聲音,據我理解,在我的莊園裡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心。我當然知道那些四起的謠言是怎麼回事兒。人們的那些猜測,不論是帶有誹謗性質的,還是帶有迷信性質的,都在我漠視或寬恕之列。但是,我永遠不能原諒的是那種對主人的不忠實,對主人行為的窺視行徑,以及那種有預謀的偷聽,藉以滿足自己好奇心的違法行為。關於這兩種罪惡的行為,克勒默爾先生,我現在宣佈,你今天的行為,不屬於上述任何一種情況。”

“當我還年輕的時候,克勒默爾先生,那時候的我可要比你現在還要年輕得多呢,我到鎮上去逛,沒有一個朋友,也沒有一個人生導師,只有一隻鼓鼓的錢包,於是它為我招來了無數假朋友和假導師。我喝下了太多的人生之酒——如果現在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一個人,他拼命地暴飲人生之酒,我絕不會羨慕他的。為此,我的錢包迅速縮水,為此,我的人格大受折損,為此,我的體質大傷元氣,酒精,興奮劑,竟然成了我生命的必需品,我甚至連最起碼的記憶都失去了,最後我竟然變得連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就在我快要完全崩潰的時候,也就是我生命當中最黑暗最墮落的時候,也是我退化到生命極點的時候,上帝給我的生活和生命中派來了那個最溫柔最體貼最甜蜜的精靈,讓她來拯救我於水火之中,她從仙界下凡,她是我生命中的天使,從此她負責管理我的一切。她愛我,儘管我那時已經體無完膚,汙穢不堪,她還是愛我,並且她把自己的生命獻給了這樣一種事業,她要讓一個男人重新找回自尊,重新活得像一個尊貴的人,而其實那個時候,她要拯救的那個男人已經將自己的生命折騰到了野獸般的程度了。”

“可是,後來,她竟然得了不治之症,我眼睜睜地看著她的生命無可奈何地逝去。在她受到病痛折磨的那段日子裡,她想到的不是她自己,也不是她所受的種種苦痛,更不是她馬上就要死了的這個事實。她想的全都是我。她覺得她的命運給她帶來的唯一巨大苦痛就是,她擔心自己的生命一旦逝去,她對我的影響就將終結,從此我就會故態復萌,又重新變成我過去那副樣子。我向我的妻子發誓,從此以後我滴酒不沾,但是她不信。因為她對酒魔肆意控制我的靈魂後我所表現出的狀況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她在生前努力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讓酒魔能稍稍放鬆一下對我的控制——而現在她就要死了,她臨死前的那段日子裡,她日思夜想就是要解決好她的身後事,那就是她怎樣做才能讓我不再重蹈覆轍,怎樣做才能使我的靈魂遠離酒魔的淫威。”

“她在病床上成天想著這件事兒,有一次偶然從朋友們的閒聊中得知,現在已經有了這樣一種新發明——那就是留聲機——這個愛意綿長的女人立刻眼前一亮,她當即意識到自己能夠使用這個新發明來完成她心中的未了之事。她隨即命我馬上去倫敦買來一臺最好最貴的留聲機。她在病床上掙扎著,用盡生命的最後一口氣,把那些從此以後讓我正直做人的話全都灌錄進了留聲機裡。我孤獨一人,我的生命已經破碎,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能支撐著我繼續活下去?但是,她的話和她的聲音就能夠做到這一點。感謝上帝,到現在為止,我覺得自己還有臉面對我的妻子,感謝上帝,是上帝讓我們夫妻二人又重新團聚了!克勒默爾先生,這就是我的秘密,在我還活著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將這個秘密長久地留在你的心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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