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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8章 存在维度折叠（第1页）

作者：乘梓

沈溯的指尖还停留在冻土层的冰晶上，那触感冰凉得像苏晓最后一次给他递过的冰镇可乐——o年夏末，实验室空调坏了，她举着可乐瓶笑出虎牙，瓶身凝的水珠滴在他手背上，和此刻冰晶融化的湿意重叠。

可下一秒，共生意识掀起的维度褶皱猛地舒展。冻土层的裂纹里渗出淡紫色的雾气，雾气中浮着密密麻麻的银色芯片，像被揉碎的星轨。世纪的灵魂芯片工厂凭空浮现：流水线机械臂精准地将淡紫色液体注入芯片凹槽，操作台上的电子屏滚动着一行行代码，末尾署名赫然是“苏晓”。

“这不可能。”沈溯后退半步，靴底踩碎的冰晶突然出电流声。他低头，看见碎冰里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那是个十岁左右的女孩，梳着和苏晓同款的高马尾，正透过冰层定定地看着他。

女孩的嘴唇动了动，没出声音。但沈溯读懂了她的口型：“第七次，你选了左边的门。”

共生意识的声音在他颅内共振：“维度折叠不是空间的叠加，是存在的同时性。你看见的‘过去’与‘未来’，此刻都在生。”

冰柜里的星图，沈溯猛地睁开眼，现自己正站在实验室的储藏室里。

这里他再熟悉不过：o年的深夜，他总躲在这里啃冷掉的三明治。金属货架上摆着泛黄的实验记录，角落的旧冰柜嗡嗡作响，门把手上还缠着苏晓写的便签：“记得给样本换液氮，别又忘得一干二净——你未来的老板留字”。

寻常的场景像温水漫过脚背，可当他伸手去揭便签时，指尖却戳穿了一张透明的薄膜。冰柜表面的白漆簌簌剥落，露出底下泛着冷光的金属板，板上蚀刻着复杂的星图——那是世纪星际移民飞船的导航坐标，他在共生意识展示的未来图景里见过。

冰柜突然出咔嗒声，像是压缩机启动的前奏。但门缝里渗出来的不是白雾，而是淡紫色的雾气，和灵魂芯片工厂的雾气一模一样。沈溯拉开柜门，里面没有冻着的实验样本，只有一件深蓝色的宇航服。

宇航服头盔的面罩上，凝着一层薄薄的冰。他伸手擦掉冰花，看见面罩里映出的自己穿着世纪的星际移民制服，左胸铭牌刻着“沈溯”，而右胸……贴着一张女孩的照片，正是刚才在冰里看见的那个高马尾女孩。

“沈教授？”储藏室的门被推开，研究生小张举着保温杯探头进来，“您不是说要核对o年的冻土样本数据吗？我找了半天——”

小张的声音突然卡住。沈溯回头时，现自己手里还攥着那片从冰柜里取出的芯片，淡紫色液体在芯片凹槽里旋转，像只被困住的眼睛。而小张盯着他的手，脸色煞白：“这、这不是年失窃的灵魂芯片原型吗？我在博物馆资料里见过……”

沈溯低头看芯片，又抬头看小张身后的冰柜。冰柜还是那个旧冰柜，门把手上的便签完好无损，只是便签上的字迹变了：“别相信镜中的自己，尤其是当他说认识苏晓的时候。”

未响的警铃，维度褶皱再次震颤时，沈溯正站在灵魂芯片工厂的中央控制室。

世纪的荧光灯光在头顶滋滋闪烁，操作台的屏幕上，苏晓的全息影像正讲解芯片原理：“淡紫色的‘意识原液’来自人类杏仁核提取物，能保存七情六欲的量子态……”

影像突然卡顿，苏晓的脸裂成无数碎片。沈溯冲过去想触碰屏幕，却撞在一层无形的屏障上。屏障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每个光点都标注着日期——那是他次轮回的关键节点。

o年月日：红色光点剧烈闪烁。沈溯记得这天，他在实验室烧毁了苏晓的研究笔记，因为她突然失踪，所有证据都指向她在研究“违背伦理的意识转移”。

“你以为烧掉的是笔记？”女孩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沈溯转身，看见高马尾女孩正坐在控制台顶端，晃着双腿抛接一枚芯片，“那是她留给你的维度钥匙。第七次轮回里，你烧错了笔记，所以被困在了o年的时间环里。”

女孩抛芯片的手停在半空。沈溯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块淡青色的胎记，和苏晓右手腕的一模一样。

“你是谁？”他问。

“我是苏望，苏晓的女儿。”女孩跳下控制台，芯片在她掌心化作淡紫色雾气，“但按时间线算，我还没出生。或者说，在你的每个轮回里，我出生的时间都不一样。”

共生意识的共振突然变得尖锐：“警告：检测到存在悖论。苏望的意识体不应出现在世纪节点。”

控制室的警报灯开始旋转，却没有任何声音。苏望突然抓住沈溯的手腕，他的皮肤接触到她的指尖时，像被烙铁烫过——无数碎片式的记忆涌进来：世纪的星际移民飞船爆炸前，苏望举着芯片对他喊“爸爸，选左边的门”；o年的实验室，她躲在门后看苏晓给他贴便签；灵魂芯片工厂的流水线上，她的小手正将一滴血液滴进意识原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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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论在加剧。”苏望的脸开始变得透明，“你每次轮回都会改变我的存在坐标。现在共生意识要清除我了——就像清除系统bug。”

沈溯想抓住她，却只握住一把空气。苏望消失的地方，留下一枚银色的钥匙，钥匙柄上刻着“冰柜”两个字。警报灯还在转，依旧没有声音，可操作台的屏幕上，o年月日的红色光点突然炸裂，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像撒进水里的墨水般晕染开来。

三只眼睛，沈溯的视角，沈溯在星际移民飞船的休眠舱里惊醒。

世纪的金属舱壁泛着冷光，休眠液顺着额角滑落。他挣扎着坐起来，看见休眠舱的玻璃罩上用口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苏晓总爱用这种廉价口红在他的实验记录本上画笑脸，说“科研需要可爱的bug”。

舱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溯抓起枕边的激光枪（这东西在o年的他看来像玩具），却在转身时撞见镜中的自己：白，皱纹，左眼角有块新的疤痕——那是世纪灵魂芯片工厂的机械臂划伤的，当时苏望扑过来替他挡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却被划开一道口子。

“爸爸！”苏望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沈溯冲出去，看见她正举着一枚芯片站在飞船的星图前，身后是紧闭的两扇门——左边的门标着“起源”，右边的标着“湮灭”。

“选左边。”苏望的脸在应急灯下白，“这是第十二次轮回了。再选错，我们就永远消失了。”

沈溯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那里没有疤痕，只有块淡青色的胎记。

苏望的视角（共生意识记录片段），o年的实验室，十岁的苏望蹲在桌底，手里攥着妈妈苏晓给的芯片。妈妈说：“等会儿沈叔叔会来烧笔记，你把这个藏进他的口袋里。”

她看见沈叔叔进来，看见他拿起打火机，看见妈妈突然冲进来夺过打火机——然后妈妈就消失了，像被空气吞噬。沈叔叔手里的笔记自己烧了起来，灰烬里浮着一行字：“第一次轮回，他选择放弃。”

世纪的灵魂芯片工厂，她躲在机械臂后面。沈溯叔叔正对着屏幕呆，屏幕上是妈妈的影像。她看见机械臂突然失控，想扑过去时，却被一股力量拽住——是世纪的自己，那个举着芯片的少女苏望。“别碰他，”未来的自己说，“这次他得自己躲开，不然第七次轮回的伤疤就不会出现了。”

世纪的飞船上，她举着芯片抖。沈溯爸爸的眼神很陌生，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共生意识在她脑子里尖叫：“他不记得你了。第十二次轮回，他选择了遗忘。”

左边的门突然出咯吱声，门缝里渗出冻土层的寒气。

共生意识的视角（数据流片段），观测对象沈溯，第次轮回关键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