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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之玉雁双飞(第2页)

我的一声惊叫唤回了玉儿嫂离体的魂魄,她身子一震,惊醒过来,慢慢地,嘴角绽开一丝凄凉的笑意,眼泪簌簌地滚落下来。

我迟疑着想凑上前去,但我只靠近了一步,玉儿嫂就像受了伤的哀兽,猛地发出声嘶力竭的一声惨叫,转过身飞奔出去。

这一声惨叫,让我心里一激灵,那是怎样凄凉绝望的叫声啊。

那是一个受尽了生活的磨难、对人生已经丧失了希望、打算认命地渡过一生的善良女子,当她的生命中出现了头一个所爱的人,把自己全部的身心都托付给了他,却被他在自已的心上狠狠地插了一刀,尽情地羞辱、玩弄她,她父母双亡,无儿无女,只有一个有名无实的丈夫,本已把我当成了她感情上的全部寄托,现在,她却亲眼看到我用着和勾引她时的相同手段,对她幼小的继女下手。

这比单纯的背叛、另找女人更叫她心如刀扎。

我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直到石雁儿摇晃着我,呼唤着我,却得不到回应,吓得抱着我号啕大哭起来,我才慢慢惊醒过来。

我曾尝试着去找她,可是她根本不再看我一眼,在她的心里,我根本已是一个卑鄙无耻、玩弄女性的人,我用尽心机占有了她,玩腻了又趁常去她家的机会诱骗了她年幼无知的继女,她不只恨我,还恨她自已,恨自已那么蠢,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我每日都尽量抽出时间去她的家里,起初她只是冷冷地躲我,后来不再躲我了,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像是没有听到,我有在她面前,她就像根本没有看到,我拉住她,她那寒冷的目光可以令人冻结,使我不得不乖乖地撒手。

她本来还算丰腴的身子越来越瘦,脸色总是苍白的,瘦得下巴尖尖的,一双眼睛显得更大,却已毫无神彩。

我的情绪也越来越差,石雁儿自以为一切都是她闯的祸,在我面前总是怯生生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想法设法逗我开心,可我一想到玉儿嫂伤心的样子就无法平静下涞。

说实话,如果她不再爱我,离我而去,我尽管伤心,也不会就么难过。可是每天看着她受着煎熬,独自一个人慢慢舔拭被我对她造成的深深的创伤,我就心痛、难过。

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满山的树叶红的、黄的、绿的、交相掩映。玉儿嫂仍然不肯听我说一句话,但是她和石雁儿已经恢复了关系,石雁儿见了她憔悴的模样,认为是自已的错,但她还不敢承认自已勾引我,而我也不能无耻地叫一个小女孩去做这样的解释,而且第二次已经是我的错。而她也认为是自已引狼入室,坑了雁儿,对雁儿有一份歉疚之情。

我听雁儿讨好地告诉我这一切时自然很是高兴,就让雁儿带话给她,她只给我回了一句:“要好好待雁儿,否则她死也不会放过我。”

我真的绝望了,每日饮酒大醉,醉了就把偷偷赶来服伺我的雁儿按在炕上,幻想着玉儿嫂的样子无休止地索取,雁儿只是默默地承受,被我弄痛的时候也只是含着泪忍受着。

公司破产的事已经成了事实,小站也已莫名其妙地成了我的私有财产。可是那位蔡经理却因为贪污、侵吞国有资产进了监狱,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小站在庞大混乱的公司帐上太过渺小,整个公司重新审查评估拍卖了,也没人提到我这里。

我工作没了,货也没了销路,于是一咬牙,拿出了全部的积蓄购置了机器设备,改造了厂房,开始根据市场热点赶制各种山货制品。

秋天悄悄地凋零了,零落的树叶已经化做了漫天的飞雪。我在繁忙中闲下来时,每每望着玉儿嫂家的方向发呆,那山上茫茫的白雪,山顶绚烂的晚霞,成了我最大的精神寄托,恍惚中,似乎那双如水的明眸,依然在那凝望着我。

雁儿放了假或放了学,总是来陪我。我和玉儿嫂之间的战争,使她的心也深受煎熬,倍受折磨,她努力地在玉儿嫂面前诉说我的相思,又在我的面前讲述她的憔悴,她只想看我和玉儿嫂之间露出笑脸,别的无所谓了。

工厂生产得很顺利,这些农民因为是按件取酬,没有一个偷懒耍滑的,货品堆到仓库里成了一座小山,我才想起出售的事。

这一天,傍晚的时候,我才从省城赶回来,心情低落到了极点。那些销售商场、超市都有自己的购货渠道,尽管我将价格压到了极低,仍然被他们客客气气地打发了回来。

我的积蓄全投入进去了,这使我心急如焚。怎么办呢?我一个人坐在静静的屋子里,默默地抽着烟,无计可施。

这时候,石雁儿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自从上次发生那件事之后,她变得文静了许多,到我这来从来都是蹑手蹑脚,大气都不敢喘。

我吃了一惊,忙问她:“雁儿,出了什么事?”

石雁儿带着哭腔说:“叔,我爹快不行了,我家也没什么亲戚,你快去一趟吧。”

我听了大吃一惊,连忙披上外套,和石雁儿往山上赶。

冬天的山上寒冷料峭,树上都是光零零的。傍晚的时候更是冷风瑟瑟,我俩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山路上,到了玉儿嫂的家,已是一身大汗。

我跺跺脚上的积雪,走进屋。挂着厚厚的门帘的里屋正传出阵阵哭声。

我心中一跳,难道老石头已经……

哭声很大,那是石燕儿的声音。此时玉儿嫂的声音传了过来,多日不见了,乍一听到她的声音,心里真是激动万分。

玉儿嫂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都是我不好,我是个不详的女人,是我害了你。”

老石头急咳了几声,叹着气的苍老声音传来:“玉儿,你快别说了,人吃五谷,谁没个生老病死呢?你别听那些个长舌妇嚼舌头,我这病有些年头了,和你有啥关系,唉,只是我这一去,苦了你们了。”

玉儿嫂嘤嘤的哭声传了过来,我心中也不禁有些惨然。

老石头咳着又问:“我不是……咳咳咳……叫……雁儿找华子去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我听到这儿,忙掀开门帘儿走了进去,说:“老石,我来了,你怎么病成这样?来,我背你下山,咱们去医院。”

老石头想说话,可是胀得脸通红,却说不出话来,他一边摆着手,一边咳个不停。

我误会了他的意思,跺着脚说:“老石呀,这时候还心疼钱?我开厂子钱也造得差不多了,可这些钱还拿得出来,走。”

我走过去,就要扶他起来。老石头干瘪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又咳了几声,苦笑着对我说:“别……费那劲了,我捱了这些年了,我心里……咳咳……清楚,一身的病哪,这回是挺不过去了。”

石雁儿听得也是泪珠儿直滚,老石头转脸对玉儿嫂说:“玉儿,你把俩孩子都带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和华子说。”

趁此机会,我才偷眼看了玉儿嫂一眼,她的形容憔悴,好像大病未愈,一双杏眼哭得红肿起来。

她没敢迎上我的眼神,低着头拉着燕儿,和石雁儿一块儿出去了。

老石头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他喘息着望着我,低声地说道:“华子,这一年多来,亏了有你帮衬着我家,不然我一个瘫老头子,这家里,早没法维持下去了。”

我眼睛也有些湿润,对他说道:“老石呀,你别这么说,我听了心里也不好受。”

老石头让我扶他起来,倚在枕头上,对我说:“听说,你现在办了个厂子,打算在这地儿长住了。”

我以为他是想把孤儿寡母的托我照顾,就说:“是啊,老石,现在在城里要是没钱,比在乡下还难过呢,我打算长住在这儿了,回去也只能干干个体,快三十的人了,还能有啥出息?”

老石头脸上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盯着我的眼睛,缓缓地说:“玉儿跟了我几年,受了不少苦,她是个好女人啊。你要是真心喜欢她,可别辜负了她。”

我大吃一惊,脸色刷地一下白了,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一直病卧在床的老人。

老石头没理会我的惊讶,自顾自地说:“说起来,我对不起她呀,当初帮她还债,娶她过门,就图她心好,能帮我维持这个家,唉,挺好个姑娘家,不知是哪个没天良的害了她,再加上那些长舌妇,结果屈在我这儿,这些年,我从没看她真心地高兴过,直到遇见你……”

“你别打岔,让我……把话说完,我早觉出来了,这些日子,不知你们怎么了,她心里苦,我看得出来,可我也知道,你不是个坏人,是能好好对待她的,把她们托付给你,我也就可以安心地去了。”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脸上有些发烧。老石头说了这些话,已经很累了,他喘着躺下,对我说:“我有些后事的安排,白天叫了村长和支书来,都说明白了。唉,我是拖不过去了,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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