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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說,她一生之仇唯你一人,孤則不然。她說的不錯,孤恨你,同時也怨她,但其實,孤與長寧並無不同。”
“自母后身亡,我二人都處於風雨飄搖之中,今日不知明日事。在最迷茫無措的時候,她遇見了你,全然信任你,孤也同樣將全部的信任給予了她。孤責怪她輕信他人不辨是非時,這些罪責,也同樣映照在孤自己的身上。”
“當時,若孤能更有定力與手段,明辨是非,依靠自己多過依賴長寧,結果未必會是那般。所以,孤怨她,也怨自己,但無論是恨是怨,長寧永遠不會是孤的仇人。”
“裴鎮,你欠孤的,今朝都已奉還,孤不再追究。你還欠誰什麼,便自己去還吧。孤只有一個要求……”
“替孤轉告長寧,天地廣闊,值得一覽,然山高水長,若有一日走得累了,福寧宮與公主府,永遠是她可棲息落腳的家。”
當外面傳來宮人送藥的請示聲時,李星嬈才從裴鎮的轉述中醒過神來,“今日已叨擾祭司多時,就不打擾你用藥修養了,告辭。”
裴鎮眼緊盯著離去的人,可直到人影消失在門邊,也沒有出口挽留。
裴鎮眼一動,那些欲語還休的情愫頃刻間收攏起來,“看夠了?”
他雖受傷,但還不至於連這點機警都沒了。
“就算想做什麼,你也得有命不是?”一道戲謔的聲音從窗邊傳來,
姜珣也不講究,直接翻窗進來:“我是專程來道歉。你有所不知,殿下近來痴迷南詔的毒蟲學問,我投其所好慣了,誤打誤撞將一條於你而言至關重要的毒蟲給了殿下,險些害你性命,幸虧殿下及時找到毒蟲交還,這才沒有釀成大禍,抱歉抱歉。”
道歉的話說了幾遍,可道歉的態度是一點沒見。
裴鎮一口氣喝光尚且燙口的湯藥,懶得與他計較,自己躺到了床上。
“哎你這人,”姜珣打趣道:“若來的是殿下,你死了都能從墳墓裡爬起來坐好吧?”
裴鎮光是躺下就費了不少力氣,渾身傷口齊齊發作,幾個動作間就已冒了一頭虛汗:“若你來只是說這些廢話,那還是趕緊走吧。”
姜珣抱手踱步:“你與她說這些,是不是想讓她覺得,太子肯幫忙做此局護她,可見往日隔閡終有消散之日?如果連名義上的夫妻都不想和你做,倒不如回到長安繼續做金枝玉葉嫡公主。”
裴鎮直接閉上了眼。
姜珣沒有得到迴音,轉身來到床邊。
“裴鎮。”他收起玩笑嘴臉,“自我將她接來南詔那日起,她雖一句都未提過你,但心裡未必不知是你。這數月時光,僅以我所見,她過的充實而滿足,直至今日,她大大方方前來見你,是不是可以證明,她其實已承了你的情?”
“那日她給了你一刀,曾說過無論你生死,恩怨都兩清。但兩清並不代表連記憶都跟著消散,也許你和李星嬈之間,就是得帶著過往的記憶繼續走下去,不迴避,不否認,也才會不違心。巫醫師說你必須老老實實養好這身傷,否則,任你有多少心願遺憾,也只能到九泉之下,被孟婆一起泡湯喝了,不打擾你了,告辭。”
待姜珣離去,裴鎮才重新睜眼,他盯著賬頂,心中一遍遍盤旋著那幾個字。
不迴避,不否認,也才會不違心。
……
確認過南詔祭司的身份後,李星嬈即刻去見了烏王,表示自己已深思熟慮,暫時不會回到長安,但因近來對南詔蟲藥頗感興趣,可能還會在南詔待一陣子。
烏王一聽就懂了,表示會儘快與大魏那邊溝通一番,將和親婚儀抬上日程,既然是名義上的事,自然不會勞煩到公主,她儘可在南詔安心住下。
烏王本打算給公主安排一處更好的住所,李星嬈婉言謝絕,表示此前住過的那個小寨便是個安逸舒適之地,她很喜歡,希望之後一段日子能繼續住在那裡,烏王痛快答應。
就這樣,李星嬈從南詔皇宮離開,在崔姑姑的陪同下,回到了原先的小寨。
烏王辦事十分仔細,沿途護送的人都作低調裝扮,並未驚動南詔族民,連小寨的人瞧見她,也只當是南詔的貴客,十分客氣有禮。
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烏王開始忙於戰後封賞與和親婚儀。
對外,大祭司寔由是烏王母族的兄弟,因對烏王忠心耿耿,所以烏王登位後封他做了大祭司,但私底下,烏王對裴鎮這個人心有餘悸。
相較之下,他與作為南詔安撫使的姜珣要更談得來。
烏音不止一次試探姜珣,想知道如果公主離開南詔,他這位堪比殺神的大祭司是去是留?
姜珣笑的人畜無害,只給了烏王一個準話——這不重要,只要南詔把公主照料好了,他無論去留,對南詔都有利無害。
方向一旦明確,實施起來就更高效,造成的直接結果,就是小寨的人都開始對新來的客人產生了好奇。
他們雖不知公主身份,但也聽說過南詔將與大魏聯姻之事,公主若來了南詔,肯定得住在皇宮裡,奴婢成群眾星拱月,要是陪嫁,那肯定也得跟著公主。
猜來猜去,終於有個大膽的青年上前搭話,想知李星嬈是從哪裡來。
李星嬈看著面相俊秀生澀的青年,微微一笑,大方表明自己是魏人,因公主和親南詔,她作為送嫁賓客,前來南詔小住,等到婚禮結束便會離開。
真相大白,眾人待公主越發熱情,主要還是好奇魏國的風情民俗,李星嬈便撿些有趣的說,不少還是從姜珣的手札裡看來現學現賣的,實在被問住了,便差人將姜珣找來。
果不其然,專業的事還是得專業的人來講,可憐姜珣近來為了和親婚儀忙的腳不沾地,還要被公主抓包來講故事,臉上的怨氣一重更比一重濃。
這半個月,李星嬈一次也沒有見過裴鎮,他也沒有出現過,她偶爾會想到他,但也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很快又會被其他事情和眼前的蟲草佔去精力。
天氣漸漸變冷,但比起長安那種嚴寒,南詔的冬日顯然更溫和。
這日出了個大太陽,李星嬈吃完午飯,出門散步消食,不知不覺走到一片不曾來過的地界,瞧見不遠處的地上長了一片極似蒲公英的花田,她正好奇這個時節怎麼怎會有蒲公英,想上前一探究竟,路邊忽然有人朝她大喊。
南詔地處西南,方言晦澀,但這些年一直都有普及雅言,是以李星嬈來此多時,只要不是年事極高的老人,一般青年少年都可以正常交流。
可他們還是會在著急的時候脫口而出地方話,好比此刻,對方接連說了三遍,李星嬈也沒聽懂說的是什麼。
一隻手從旁伸來,抓住她已經探出的手,將她連人帶離了那片花田。
“他讓你別碰。”
男人掌心的溫度灼熱,身上仍有淡淡的藥香飄來。
裴鎮鬆開李星嬈的手,衝剛才喊話的人大聲說了句什麼,李星嬈雖聽不懂,但好像猜到了。
他應該是在道謝。
那人笑了笑,又說了句什麼,揹著竹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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