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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妖壺越轉越快,“叮”地一聲,霞光怒爆,兩儀鍾突然飛旋沖天。兩道人影盤腿對旋,速度漸漸轉慢,從鍾內徐徐沉落而下,被壺口絢光映照,奼紫嫣紅,飄飄若仙,正是拓拔野和纖纖。

拓拔野睜開雙眼,精神奕奕,笑道:“多謝水聖女、各位鬼王送我煉妖壺,又傳我真氣,如此慷慨,可真叫在下收受不起。”

烏絲蘭瑪躺在浮冰上,周身經脈如燒,又驚又怒,想不出為何剎那之間情勢陡變,更想不出這小子何以竟能用“攝神御鬼大法”。

卻不知拓拔野方才所使的並非玄北臻所創立的妖法,而是其偷師模仿的正宗“三天子心法”。

三天子心法以盤古“太極混沌訣”為本,衍生出伏羲、女媧二帝的“陰陽兩儀真訣”,又由此變化為所謂的“八極大法”,再以此為綱,旁生出五族各派……龐博精深,可謂大荒武學之源。

而拓拔野創悟的“新天元訣”則以“五行譜”為本,熔“潮汐流”、“天元訣”、“回光訣”、“宇宙極光流”各大神功為一爐,殊途同歸,隱隱也已掌握了“太極兩儀”的妙處。

那日黃沙嶺上,與蚩尤徹夜傾談,相互映證,更是醍醐灌頂,對於五行真氣如何化為兩儀氣輪,又如何在八極之間迴圈流轉,都有了更直接而深刻的體驗。只是他終未築就“八極之基”,無法像蚩尤那般透過八極,直接攫取他人真氣。

方才置身於兩儀鍾中,聽著青帝傳授“種神大法”,看著鐘壁人體八極圖的烈光映照在自己身上,不斷移轉,拓拔野靈機一動,突然想起當日蚩尤與八郡主在三天子之都的山腹中,貫通八極,陰陽雙修的情景。

蚩尤、烈煙石當日所處的山腹,依照八極方位鑿了八個坎洞,光線隨日月移轉,默示真氣在經脈內修行的順序,與此神鍾何其相似!

三天子之都是伏羲、女媧修行所在,而兩儀鍾也是他們取五色石所鑄的修行神器,內分陰陽兩炁,身在此鍾之中,豈不相當於在三天子之都內兩儀雙修?

他雖無八極之基,卻可仿照二帝,以神鍾為寄體,借其八極,與纖纖陰陽轉化,形成太極氣輪,汲取天地間的五行靈氣!而這想必就是伏羲、女媧在此鍾內雙修的原因,亦是此鍾最大的奧秘。

想明此節,拓拔野驚喜莫名,更不遲疑,立即依照蚩尤所授,與纖纖陰陽相連,迴旋真氣,在兩人八處要穴和奇經八脈之間不斷迴圈轉化,再將身體“八寄”與鐘壁所示的“八極”位置一一對應,果然氣浪渦旋,形成了極為強猛的太極氣輪。

偏偏彼時,烏絲蘭瑪孤注一擲,讓萬千鬼兵與陰陽雙蟒、廣成子布成五行長蛇陣,施法於煉妖壺五行球。

雄渾無比的陰陽五行真氣方一湧入,立即被兩儀鍾急劇飛旋的渦輪吸入,與當日蚩尤吞吸延維、九黎群雄真氣的情形如出一轍。

拓拔野的真氣原本就強沛至極,再加上附體於纖纖體內的青帝,所形成的太極氣輪聲勢之猛,更在當日蚩尤與烈煙石之上。

五大鬼王首當其衝,真氣盡被吸盡,就連臟腑經脈,亦被後方湧來的滾滾真氣重創粉碎,當場斃命。

若非廣成子當機立斷,拼死破壞了氣旋平衡,使得陰陽雙蛇得隙衝脫,鬼國妖軍勢必被源源吸盡真氣,饒是如此,仍有近半屍兵虛脫昏迷,除了雙蟒,幾乎所有人都被震傷經脈,難以動彈。

縛南仙騎著乘黃,從煉妖壺口沖天躍出,格格大笑道:“小賤人,就憑你們這些妖魔醜類也敢與我乖兒子叫陣?他一招不出,便已將你們殺得大敗虧輸!”

那雙蟒極是兇悍,雖已鮮血淋漓,遍體鱗傷,仍突然從冰湖上怒舞衝起,咆哮著朝拓拔野雷霆夾攻。

拓拔野笑道:“蛇帝在此,孽畜焉敢放肆?”踏足抄風,在黑蟒背上輕輕一點,翻身飛旋,天元逆刃如孤電怒舞,一記“星飛天外”,刺其七寸。動作輕盈飄忽,速度卻迅如急電,“哧”地一聲,黑蟒吃痛狂吼,周身陡然收縮,蜷作一團,兇焰盡斂。

陰陽雙蛇乃蛇族太古三獸,融附了寧封子、月母的魂識之後,更是兇狂難當,若在片刻之前,拓拔野絕無可能這般輕而易舉地將其制服,但此刻黑蟒重傷,他又新吸了眾多真氣,此消彼長,勝負立判。

白蟒怒吼飛騰,陡然轉向,狂飆似地朝纖纖撲去,張開血盆大口,朝她當頭咬下。

靈感仰哈哈大笑:“青帝在此,孽畜焉敢放肆?”纖纖眼前一花,右掌已不由自主地揮劈而出,絢光怒爆,極光氣刀轟然斬在白蟒鉅額上,那妖蛇悲吼飛甩,鮮血激射,重重地砸入冰湖之中。

拓拔野心情大佳,笑道:“我既是伏羲轉世、大荒蛇帝,又豈能虧待本族神蟒?都進來罷。”左手一翻,煉妖壺呼呼怒轉,絢光倒湧,登時將陰陽雙蛇凌空吸起,收納其中。

眼見頃刻間大勢已去,烏絲蘭瑪臉色慘白,駭怒絕望,凝神四掃,冰湖中僵鬼沉浮,卻不見廣成子與淳于昱的身影,這兩人不知何時竟已逃之夭夭。

縛南仙翻身俯衝而下,繞著她背手踱步,眯著眼,格格笑道:“小賤人,我有八百三十六種殺人的法子,每一種都有滋有味,好玩得緊。你想要挑哪一種?”

烏絲蘭瑪被她盯得汗毛直乍,臉上暈紅泛起,又漸漸恢復鎮定,瞥見拓拔野,心中突然閃過一個至為惡毒兇險的計劃,嫣然一笑,高聲道:“拓拔太子,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是你可知今夜我率領鬼國大軍到這天地山上,為的是什麼?五帝會盟又將會發生什麼事?你若是現在便將我殺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拓拔野心中一震,想起崑崙山蟠桃會時的慘烈情景,這些鬼國妖孽與五族為敵,兇殘陰狠,殺人如麻,今日既敢大舉侵入天帝山,必已設下驚天殺局。

當下飄然越下,擋在縛南仙身前,淡淡道:“仙子是水族聖女,就算不為他族著想,也當考慮本族的將士百姓。你若肯改過自新,供出鬼國所有陰謀,我娘自會網開一面,放你重生。”

縛南仙冷笑一聲,正待說話,卻聽青帝在纖纖丹田內大笑道:“小子,你可知這妖女在鬼國之中的身份?即便是當日的汁光紀見了她,也要聽她三分。鬼國的所有奸謀,大多便是她想出來的,你道她真會為了活命,說出所有一切麼?嘿嘿,倒不如讓寡人附其體內,吞其神識,到時不管什麼陰謀詭計,全都明明白白了……”

說到最後一句時,笑聲突轉低沉沙啞,竟似什麼聲息也沒了。

拓拔野驟然一驚,失聲道:“陛下?”轉頭望去,只見纖纖訝然低頭,怔怔地看著自己丹田。碧光跳躍,如螢火幽然,忽而化作一團模糊不清的臉容,忽而又隨風搖散,吞吐明滅。

過了半晌,才聽見青帝虛弱的聲音,遊絲似的笑道:“人生百年,猶如曇花一夢。我的夢做了這麼久,也該醒啦。只可惜……只可惜末了功虧一簣,還是讓廣成子那廝從指縫裡溜走了……”

青帝一生孤高傲絕,無論是知己,還是夙敵,都寥寥無幾。自從神農、赤飆怒、空桑等人死後,形影相弔,萬念俱灰,心中早已沒了戀生之意,唯一記掛的,便是殺死廣成子,為空桑報仇雪恨。

此時強敵終退,又得一子,雖知大限將至,竟無半點遺憾恐懼,反倒是說不出的得意喜悅,頓了頓,嘿然笑道:“水聖女,你們費盡心機,想要寡人的‘種神大法’,卻不知人生在世,故人皆去,縱能種神寄體,長生不死,也不過是殭屍一具,寡人一介孤魂,零丁半世,早就活得不耐煩了,今日這般死法,很好,很好!”

烏絲蘭瑪秋波光芒閃爍,微笑不語。

拓拔野知他元神重創,難免一死,但真當臨別,心底卻是說不出的難受。張開口,想要喊他一聲“爹”,不知為何卻覺得說不出的彆扭,喉嚨中更彷彿被什麼堵住了,熱辣辣地一陣酸楚。

一陣狂風吹來,冰湖漣漪盪漾,纖纖衣袂飄舞,青帝的元神也隨之破體而出,碧光明滅,聲音突轉高亮,哈哈大笑道:“霸業王圖,一掊黃土。寡人縱橫天下兩百多年,一無所得,想不到死到臨頭,卻平添一個兒子,嘿嘿,老天總算待我不薄……神農呀神農,靈感仰一生鬥不過你,但至少這一點,你再也贏不了我……”笑聲斷斷續續,越來越小,終於細不可聞。惟有那回聲兀自在山谷中嫋嫋不絕。

縛南仙臉色蒼白,又漸轉酡紅,復轉雪白,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神色古怪已極。

拓拔野怔怔木立旁側,眼見著那團綠光漸漸消散,過了許久,才意識到他已經死了,淚水奪眶,恍惚如夢。

他突然記起了六年前第一次上玉屏山拜見青帝的場景;記起了東海之濱的初次交鋒;記起了北海平丘;記起了鯤魚腹中……記起自己從前總和蚩尤一起怒罵這個孤高桀驁的“老匹夫”,但不知為何,每次與他相對,卻總覺得莫名的敬慕和親切……

明月在天,雪山環繞,他的影子映照在冰湖裡,說不出的淒冷寂寥。半個時辰前,他有了一個“父親”,而此刻,又重新失去了。

※※※

天帝峰上,彤雲翻騰,低低地壓在群雄頭頂,被絢光照耀,變換出黑紫金碧的奇麗光彩。時而衝起一道破空氣浪,震得霞雲湧裂,青空乍現。

眾人屏息凝神,悄然無聲。除了靈山十巫兀自嘰嘰喳喳地圍著煉神鼎爭辯不休外,所有的目光都集聚在了蚩尤與天吳身上。

兩人左手各抵住對方要穴,右手神兵相黏,凌空急速盤旋,已僵持了約莫小半時辰。四周的冰石、雪沫滾滾飛舞,繞著二人形成一個巨大的螺旋白柱,不斷地坍塌陷入,又飛花碎玉似地離心甩炸,迴圈反覆,越來越高,越來越厚,漸漸地連人影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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