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傍晚,爷爷塞给我一袋刚摘的李子“带回去给那小丫头。”我低头看着透红的果实,想起清儿总抱怨市李子不够甜。
奶奶则神神秘秘把我拉到厨房,递来一个绣着鸳鸯的香囊“挂书包上,保姻缘的。”
火车驶入站台时,我隔着车窗就看见清儿在月台上蹦跶。
她穿着我送的那件浅蓝色连衣裙,头扎成了久违的高马尾,在人群中像一尾灵动的小鱼。
车门打开的瞬间,她炮弹般冲过来,结结实实撞进我怀里。
“你看!”她急不可耐地翻开手机相册,“我找到省大舞蹈系的毕业展演视频了!那个旋转动作我早晚也能学会…”
我看着她眉飞色舞的侧脸,夕阳为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
曾经那些淤青、泪痕和项圈勒出的红痕,此刻统统被初夏的光晕温柔地掩盖。
杨梅在袋子里出轻微的碰撞声,我忽然意识到
或许所谓的救赎从来不是惊天动地的壮举,而是像这样平凡的时刻她在说,我在听;她奔向我的时候,我永远张开了双臂。
从爷爷奶奶家回来后,日子突然像被拉长的麦芽糖,黏稠而缓慢。
七月的暑气蒸腾着窗外的蝉鸣,我和清儿整天窝在空调房里,像两个无所事事的困兽。
清儿已经放假了,她的舞蹈服和练功鞋整齐地挂在门后,却很少再碰。
取而代之的是她穿着我的大号T恤,光着两条细白的腿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头随意地扎成一个小揪,露出后颈那片曾经被项圈磨红的皮肤现在已经恢复如初,只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浅痕。
年轻人无处泄的精力,最终只能转化成另一种形式的亲密。
但我们之间的性爱变得微妙起来。
清儿不再像从前那样,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现在的她,会在接吻时无意识地用舌尖挑逗我的上颚,会在骑乘时本能地找到最舒服的角度,甚至在我进入时会条件反射般塌下腰肢那些都是被调教过的身体才会有的反应。
可下一秒,她又会像突然惊醒似的,硬生生变回那个生涩的女孩。
手指假装笨拙地解不开我的扣子,接吻时装作喘不过气的样子,甚至在我摸她的时候,夸张地抖着声音说“轻一点”。
她在演。
为了我,她在努力扮演那个未经人事的清儿。
有一天午后,我们缠绵到一半,空调的凉风拂过她汗湿的脊背。
她正趴在我身上,突然停住动作,小心翼翼地问“宇哥…你喜欢我这样吗?”
她的眼睛里盛着不安,像是怕我从她任何一个动作里,看出那些不堪的过往。
我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没有回答,而是轻轻吻住了她的唇。那一刻,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清儿的世界已经被割裂成了两半。
一半是在刘少那里学会的放荡,一半是留给我的、强装出来的纯洁。
她战战兢兢地维持着这种平衡,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在我眼里看到嫌弃或失望。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床上,我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突然翻身将她压住。
“清儿,”我贴着她耳边低声说,“清儿长大了。”
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你什么样子我都见过,”我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小时候你掉进泥坑的样子,考砸数学哭鼻子的样子,还有…”我顿了顿,“现在这个样子。”
清儿的眼眶突然红了。她猛地抱住我的脖子,把脸埋在我肩窝里。我感受到温热的液体划过胸膛。
那天的性爱终于不再有刻意的表演。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却依然紧紧缠着我的腰。我们笨拙地接吻,像两个初学者,却比任何时候都要亲密。
事后她蜷缩在我怀里,小声说“宇哥…我有时候会害怕。”
“怕什么?”
“怕你喜欢的…只是以前的那个我。”
我捏了捏她的鼻尖“傻瓜。”
窗外蝉鸣如雨,而我们像是漂泊了太久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停泊的港湾。
清儿渐渐在我怀里睡去,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我轻轻擦掉那滴眼泪,心想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清儿。
永远都是。
我现自己开始害怕和清儿做爱。
不是因为她不再美好,而是因为我渐渐明白我的触碰对她而言只是杯水车薪。
每当午后阳光透过窗帘照在我们交缠的身体上,看着她为我绽放的甜蜜表情时,我心底都会泛起一丝隐晦的恐惧。
因为我清楚,到了深夜,她又会拖着这副被唤醒的身体,偷偷摸向浴室。
第一次现是在某个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