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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時硯點點頭:“孩兒知道了。”隨即陪著徐氏用了飯,國公爺也只是問了幾句官職便離開了,飯也未吃。

第二日晨暮時分,天際露出了魚肚白,一道人影便駕馬離開,往城外而去,飛揚的衣袍猶如向後撇去,留下颯踏的馬蹄聲。

*

籬笆門輕微響動,一道青色身影揹著書箱進了院子,姝晚抬頭,扯出一絲笑意:“寒哥兒回來了,快去吃飯吧,菜在鍋裡溫著。”尹書寒嘆氣一聲,回身放下書箱替阿姐擰衣服。

姝晚未告訴他這幾日晚上的事,尹書寒只當她是思念著亡夫,但,無論如何,人已經去了,還希望阿姐能儘早想開些。

夜晚,姊妹三人坐在桌前,昏昏暗暗的油燈搖曳著,姝晚把給書寒和姝芸添了滿滿一碗的地瓜粥,配著粗糧饃饃,有說有笑著,絲毫不見白日裡的憔悴思憂之色。書寒逗著芸姐兒,一個勁兒的講些從學堂聽來的笑話。

到了入睡時分,好似是掐著點兒般,那光棍兒在尹書寒回來後那晚便沒來了,姝晚安心的睡了一晚。

可尹書寒也就在家中待著一日,隔日便要回學堂去了,姝晚竭力掩飾著,不叫他看出來,尹書寒絮絮叨叨的,清潤稚氣的臉旁盡是對阿姐的擔憂。

他臨走前摸了摸芸姐兒的臉:“乖些,哥哥回來給你買糖吃。”伴著芸姐兒甜甜的笑容和姝晚的操心的眼神,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姝晚在他走後便搬來了好些石頭,壘在籬笆門前,她家窮,自爹孃走後她便一人拉扯著弟妹,如今寒哥兒已然十六,明年便要參加秋闈,耽誤不得。

芸姐兒呆呆地站在一旁,頭頂扎著小啾啾看著眼前。

姝晚忙活好後便早早的進了屋,屋子裡的門窗緊緊的插上,還把桌子拖了過來抵住了門,芸姐兒似是感知到了什麼,默默地埋入姝晚脖子裡,乖乖的,不吵不鬧。

入夜時分,蟬鳴聲響起,籬笆外響起了悉悉祟祟的聲音,姝晚心中一緊,心跳聲漸漸響起,她都能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輕踏在心間,一聲又一聲。

此刻,絕望猶似潮水漫了上來,她一個所謂的“寡婦”已然是豺狼眼中的香餑餑,她如今的年歲,先前沒有相公的時候,便時不時的因著容貌太過姣好,吸引了好些漢子與光棍兒或是鰥夫,但大部分都因著家中的弟妹,望而卻步,可把媒婆愁壞了。

而她也寧願守著弟妹,一直拖到二十歲。待字閨中還好些,可一旦是有了相公的再沒了,事情可就含糊了。

姝晚緊閉著眼睛,門外的人突然停住了腳步,姝晚屏息,那人試著推了推門,發覺推不開,便放棄了,隨之走到了窗前,腳步聲愈發近,姝晚要喘不過氣來,淚水流的愈發洶湧。

那人推了推窗戶,窗子倒是輕而易舉的推了開來,似是有蕭瑟風聲,一切感知都在姝晚身上無限放大。

一道身影往床邊走來,姝晚顫抖著摸出了枕下的剪刀,橫在脖子間,死死的瞪著外面的黑影,平日裡如琳琅一般的聲音含著哭腔:“別過來,你若是再走近一步,我便死在這裡。”

她太緊張了,以至於沒發現那道人影比光棍兒高了不止一些。

那人影似是一頓,隨即猛地掀開紗幔,含著低沉驚訝的聲音驟然響起:“晚晚,是我。”

姝晚怔怔的鬆開了攥著剪刀的手,髮絲凌亂的看著床前這道風塵僕僕卻高大寬闊的身影,失聲痛哭。

第2章

姝晚有些不敢相信,她原以為自己絕望下生出了夢魘,生生困了進去,不願面對,沒成想她家相公竟真的回來了,活生生的、溫熱卻充滿依靠的軀體。

她猛地撲進聞時硯的懷中,細細密密的低泣、這樣靜的夜晚,連哭聲都不能暢快些。

聞時硯的眉眼驟然從訝異變得柔和下來,他知曉晚娘一向性子柔弱單純,平日裡依賴他依賴的緊,也知這一趟“死遁”嚇壞了她,饒是他的心腸平日裡再冷硬,這一刻淡淡的歉疚感也湧了上來。

大掌不自覺的撫上姝晚細細顫抖的脊背,順著摸了摸,嗓音低絮柔和:“害你擔心了,我回來了。”

姝晚已經顧不得什麼光棍兒夜襲了,只是頂著滿臉淚痕從他懷中探出頭,急急地問:“如何回來的?發生了何事?”說著在夜色裡摸索著他的身板,想檢視一番。

聞時硯制住她,拿出早已在心間滾過的理由安撫道:“無事,說來實在是幸運,遇上了京城將士清剿逆賊舊部,順帶著把我救了下來,只是被帶回去問了幾日話,事情了結後我便匆匆回來了。”說完,似是覺得抱著有些久,他便把姝晚略微推開了些。

姝晚並未多想,二人成婚也就月餘,他相公自相遇起到現在,性子便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樣子,素來不喜多同她親近,想來也因他先前家中是富戶的原因,貴人家中養出來的公子哥兒,總歸是同他們這些普通百姓不大一樣。

姝晚總覺得自己走了大運,許是天爺看她太苦,叫相公來到她身邊,原以為天爺會把這份緣收回去,沒想到峰迴路轉,相公平安回來了。

姝晚吸了吸鼻子,脖頸處還有些方才剪刀抵住的紅痕,叫聞時硯皺起了眉頭,村中大多數人家晚上是不點燈的,他剛來此處也多有不習慣,慢慢的才習慣了一點,加之他本身視力極好,襯著月色他瞧見了痕跡。

聯想到方才她的行徑便問:“方才嚇到了吧?我方才推門而入,卻發現裡面被頂死,便從窗戶翻進來,怎的好好的把門抵住?”以往二人住在一處,內門只是插好門閂,可見這些日子應是遇到了什麼。

姝晚卻不想生事,左右相公回來了,那光棍兒也不敢再來便搖了搖頭:“你不在,我總歸是害怕的。”說完又低下了頭倚了過去。

聞時硯對於她總是貓兒似的黏人也有所習慣,總歸還是自己的不是,便又撫上了她的發頂。

他眼神閃爍幾許,又似是掙扎一番,遲疑道:“晚晚可願隨我去京城?”

說出這句話他已然是付出極大的代價,他們二人成婚僅僅兩個月,說情誼聞時硯自認沒什麼不可割捨下的,當初他隨太子被淮王逼的四處躲藏,在去往青州的路上叛軍已然刀至後頸,聞時硯咬牙披著太子蟒袍跑了出去,引開了叛軍。

但胸腹被砍了一刀,鮮血橫流,九死一生活了下來,恰巧倒在尹家柴房,被尹姝晚所救,而後他隱瞞了在京城的一切,路行至此,若是被任何一人知曉身份,那也是滅頂的危機。

而後為了掩藏身份,便說要娶她作娘子,畢竟,這鄰里之間的,有個風吹草動的難免惹人猜忌。

原想著,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時機到了死遁而去,但掙扎幾許,又許是救命之恩作祟,還或是她太過惹人憐愛,最終還是回來了。

姝晚不解的抬頭:“為何要去京城?”

聞時硯卻轉身離開了她的懷抱,走至桌前把僅剩不多的油燈燃了起來,姝晚瞧著有些心疼,她原想著下次寒哥兒回來叫他讀書用。

此刻,許是黑夜的掩飾,她卻絲毫未覺聞時硯身上的衣飾不同以往。

聞時硯背對著她淡淡道:“這次在京城,我尋到了族中人,雖是旁系,但有血親在總歸是有盼頭的。”

當初二人成親時,他便說家中雙親去世,只留一人,原想著去尋親,路上卻橫遭匪禍,受了傷,姝晚深信不疑。

眼下聞時硯突然說尋到了親,姝晚一愣,便也顧不得傷心,眼睛一彎:“那可真是頂頂好的事兒。”隨即她又想到了什麼變得有些怯懦:“可去了京城住在哪兒啊。”

京城,對於姝晚來說是很遙遠的詞彙,她只想守著這方寸之地,與相公安穩過日子,未來寒哥兒讀書中了舉,娶了妻她便能放心了。

聞時硯卻依舊未轉身,背對著她不知在忙些什麼,“莫擔心,祖上有宅子,寒哥兒來年要參加秋闈,京城的書院總歸比鎮上的好些。”

提及寒哥兒,姝晚猶豫了,“那……雞鴨怎麼辦,還有田地,莊稼。”她沒說的是,到了那裡人生地不熟的,如何掙錢,如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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