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曲潇洒道:“就两个小时,不远。”
“那她人呢?”季澈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弟弟好像还是十八的模样,有点疯。
季曲冲着山顶抬下巴:“上面呆着呢。”
听到这儿季澈一脚踩了空,还好季曲手疾眼快地一把扶住,才避免出丑。
这一下动静不算小,前面的人纷纷住脚回头。
季荣涛看了眼靠在一起的两个儿子,沉声问:“怎么了?”
季澈已经借力站稳:“没事,不小心踩空了。”
最前方的住持顺势说最近总是下雪,山间积了不少,风一吹,残雪又纷纷扬扬地卷到石阶上,怎么扫都扫不出来,上台阶时要多注意脚下。
一行人这才又继续往山上走。
“你是准备试试妈的底线?”季澈压下踩空感带来的惊慌,继续问。
“你昨晚不是说别担心妈?”季曲不急不缓地说,“对了,你早上还说今天初一,不能生气。”
“……”
季澈彻底转过头看向季曲,对上他一副“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完了,弟弟真疯了。
第37章第37章“你求求我。”(文案章……
一成不变的上香环节,众人噤声静思,跪在自己的蒲团上在住持的带领下燃香跪拜。
袅袅升空的老山檀香营造出庄严肃穆的氛围,在厚重禅意包围中的大家都恢复了在外一贯的淡漠模样。
沉着一张脸,默念心中的愿望,诉诸神明。
上香结束,住持带着大家换了禅房,准备开启讲经。
华婉取了一早就准备好的天珠手串,递给季曲。
“带好了,替你求的。”华婉终于和季曲说了第一句话。
季曲接过套到自己手腕:“保什么的?”
华婉瞥了季曲一眼:“全部。”
“这么能?”
伸手在季曲的胳膊上打了一下,华婉努力憋住心口的火气,咬着牙和季曲说别瞎说话,也不看看在什么地方。
季曲倒是仔细地研究手腕上的天珠,然后说了句谢谢妈。
经讲了三分之一季曲就坐不住了,看了眼前方认真的长辈们,估计也分不出心思抓他。
和季澈打了个手势要出去,季澈知道季曲要出去干嘛,自然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季曲沿着小径走到孟慈所在的院落,找过去时她正坐在古树下的斑驳石桌旁发呆,未施粉黛的脸素雅的像远处群山上覆着的雪。
季曲走近,抽出她手心捏着的红绸缎,孟慈跟着抬头,漆黑瞳孔中映出他的身影。
季曲正反面看看红绸:“这是干嘛用?”
孟慈指了指头上系满绸缎的古树:“小师傅给我的,说可灵啦。”
仰头看满树红绸,季曲笑了:“求佛…不如求我。”
孟慈右手手背撑着下巴:“你比佛祖还灵验?”
季曲把刚刚华婉给自己的天珠手串褪下来,渡到孟慈手上。
纤细的皓腕有些挂不住,他捏了捏上面那层攀附着瘦骨的嫩肉。
“我佛慈悲。”
“但我不一样。”
“你求求我,伤天害理的事我也能做一做。”
季曲从不避谶,就算是在此类地盘,依旧口无遮拦。
孟慈连忙捂上季曲的嘴:“你别瞎说话。”
但是季曲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明明他刚刚上香的时候,也虔诚十分,孟慈刚刚就在不远处看着。
在室外坐了很久,孟慈的手心有些凉,季曲把覆在自己唇上的手拿下来,又把另一只一起握住放在手心搓搓。
“冷不冷?马上结束了。”
“还好。”孟慈看着石桌上的红绸和笔,“你说我求点什么好?”
季曲低头,在捂着孟慈的手轻轻哈气,“你想要什么?健康爱情财富?”
世间所愿,不过这些。
可能佛祖菩萨也早就听得耳朵起茧。
抬头望着别人留下的红绸,孟慈在其中试图找到自己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