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不好给人家女孩子下脸子,那咱们以后都听你的,你陪着我,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我很忙,没时间跟着你混。”
季曲更进一尺,圈出孟慈的腰,暗暗施力把人往自己怀里拢,“我们孟总自然是忙的,项目做的还顺心吗?等过起年来再给你介绍点新项目?”
季曲不知道孟慈会拒绝什么,但是知道有的东西孟慈一定不会拒绝。
比如利益,比如金钱。
孟慈看着自己的高跟鞋尖,踮起脚碾了碾地上的碎石子,问:“硅晶的?”
季曲知道这一招打到了点上,言语间多了几分得意:“叶片的,你最近不是感兴趣。”
孟慈点头,随后往季曲的怀里小幅度地缩了缩。
最近过了三九,寒气从薄薄的羊皮鞋底往上钻,冷得站不住。
喝了白酒再加上风一吹。
季曲冷不丁地有些晕,把下巴搁在孟慈头顶小小的发旋处,清冽的栀子香铺了满鼻。
平常身边太嘈杂繁复,倒是也向往清净时刻。
在只剩风声的深夜,孟慈靠在宽阔温暖的胸膛里,暂时恢复平静。
第32章第32章终于梦寐以求
对于薄娴,孟慈并没有深入接触过。
当然,也没必要。
孟擎的手术和她有牵扯是真的。
但是术前院方已经做出风险解释,更遑论孟慈也是花了大价钱找了许多关系才走到换肾这个地步。
术后的排异反应,是意外,也并不意外。
事后,孟慈还是找到了当时缺席的专家,直白地问如果换一个肾源,换一位大夫,是不是就能替爸爸多续几个月的命。
专家也否认地干脆。
他告诉孟慈,为孟擎操刀的甚至是他的同门师兄。
只不过他的师兄不屑于名利金钱,才有了他出名腾达的机会。
再说回肾源。
换上陌生人的器官,谁都没法保证百分百的适配,数据只是冷冰冰的指标评估,但是每个人的身体都有不同。
因此,这就是孟擎的命数。
薄娴失去小叔不好过,孟慈失去父亲更是悲痛。
但是,总不能因为这次就困在原地停滞不前,把这些留在偶尔来的阴雨季节再发作。
孟慈早就调节好自己的心态。
话又说回来,直面当事人,每个人的阴暗心思都会作祟。
毕竟怪罪别人比怪罪自己容易太多。
想到这儿,孟慈的阴雨季节提前来临。
不大不小的乌云,缓慢地在空中盘积,汇聚在孟慈头顶,挡住光亮,雷声轰鸣。
孟慈的心脏上,下起冬日不该有的骤雨。
但是季曲可能一辈子都淋不到孟慈心间的那场雨。
这不怪他。
“孟慈。”季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能在骂我,也可能在诅咒我,或者压根就没有我。”
孟慈轻啧,倒是又把姿态放得十分百分的低。
季曲在腰间环着的手臂又紧了紧,有些影响到她的呼吸。
“但是孟慈,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我真的爱你。”季曲的语调像是古琴上第一根的弦音低频颤抖,悠久漫长地在孟慈耳边盘旋,越过大脑,直抵心脏。
孟慈在季曲的怀中转身,抬头时鼻尖蹭过季曲的下巴,扎扎的,不过半晚的放纵,就冒出些青色的胡茬。
望了季曲一会儿,就像抬头望着残如弯刀的月亮,四周包围着一圈浊气,扰乱清明。
其实近在咫尺的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要不是爱,孟慈不会第二次踏入水流湍急的大河。
在还无法确定季曲的爱有几分真切时。
但是季曲偏偏装作不知道。
非要逼孟慈直白无他地告诉季曲,
她也心动如蝴蝶振翅,如春水惊雷。
然后变成季曲拿捏自己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