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慈的手穿进两人间,沿着坚实的肌肉线条一路往上,在季曲的左胸处停止,掌心贴在上面,感受心脏跳动的速度。
咚—咚—咚—
是有些快。
“我煮了解酒汤,回家喝点就好了。”
“你还煮了解酒汤?”
孟慈说是。
季曲又问:“给我煮的?”
孟慈这下相信季曲是真的喝醉了:“不然呢?谁们家夜宵是解酒汤?”
这下,季曲终于舍得抬起头,认真地在孟慈眼中寻找某些他想确认的东西。
马上要出正月,春意悄悄地在每个深夜冒头,一点儿一点儿的,挤走冬的位置。
耳边微弱的风仿佛都变得温热。
他又问:“孟慈,你来接我?”
这是今夜的第三遍,孟慈看着季曲,良久叹出一口气,垂下眼皮几秒,然后再掀起,直白地对视季曲探询的眼,语气坚定地说:“对,我来接你。”
季曲每个月有大半的时间都在飞机上,不过自从孟慈回来,他仿佛有了牵绊。
在北城的时间越来越多,在孟慈身边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常常能体会到的失重感好久不出现。
但是在孟慈看着自己的眼前然后温柔耐心地说出这句话时,失重感再次找了回来。
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打断这美好的时刻。
季曲就这么愣着。
孟慈等了又等,直到又一阵风吹过手掌,柔柔的。
借着风的力量,她终于牵住季曲的手,说回家吧,我们回家。
踩上云端的过后,心脏在某一瞬间停止跳动,像是灌了满满的铅,向四肢沉。
这是不常有的安定与归属,经过两人交叠的手心无限无度的传递。
季曲回握孟慈,用更大的力气,说:“我们回家吧。”
第二天季曲原本打算等孟慈睡醒后在家吃完饭再去机场,但是一大早就收到华婉的信息,说需要他去京郊接一位客人。
季曲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给华婉回电话说自己下午的航班要出国,华婉说她知道,但是季荣涛陪季亮鸿去医院照常检查,季荣宝不知道跑到哪里采风,季澈更不用说,昨晚还在不知道哪个山犄角调研,信号都没有。
季曲有点想拒绝:“很重要吗?”
华婉的语气没什么变化:“不重要我大早上的找你?”
还没等季曲答应,华婉就自作主张的决定好这件事,说会让司机十点准时去接季曲,车上有她提前备好的礼品,一齐带过去。
华婉挂电话前突然问:“你在哪套房子?”
季曲揉了揉有些睡乱的发:“给你发位置。”
大清早被一通电话吵醒,季曲打开卧室门看孟慈还在睡便没扰醒她,在床头留了张便签,又安顿阿姨简单煮点软和的饭菜备着,以防自己赶不回来陪孟慈吃饭。
打开手机看看孙谦发来的航班信息,下午六点起飞。
季曲看着华婉发来的定位思量,去接位客人一来一回满打满算也就四五个小时,时间上来得及。
华婉的司机准时到位,季曲看了眼后备箱的礼品,从品类判断出来应该是年纪与华婉持平的人。
坐进车里,浓烈的花香味冲进鼻腔。
华婉总喜欢用水生调的香氛,季曲每每闻多了总会头痛。
拧开旁边扶手上的水喝了几口,又把车窗降下一道小缝。
季曲松了松领带,从晨起就无故憋闷的胸口总算轻松一点。
也不知道孟慈几点睡醒,季曲想到这儿不由得回头看一眼,房子已经消失在视线里,只剩在灰黑色的柏油路和不算太晴朗的天。
第42章第42章终于脱轨
季曲走后没多久孟慈就睡醒了,看了眼床头的便签,给季曲发了条信息,还没等自己从床上坐起来,季曲就回过一通电话。
孟慈掀开被子往浴室走,接起电话放到流理台上。
“睡醒了?”
“嗯。”
“我临时出来办点事,下午两三点就回去。”
“好。”
听到电话那边的水声,季曲知道孟慈大约要洗漱,又安顿她要吃点东西垫垫,也不能穿太薄的外套,罗马还有些凉。
孟慈通通应了好,挂了电话便开始收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