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到失去表情的孟慈不由问了一句。
孟慈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你放心,我慢慢开。”
期间丁昊打来电话,孟慈甚至无法分心去接,只能拜托季曲打开免提。
丁昊声线温润:“我到了,你在哪?”
孟慈这边精神高度紧张,说话也绷着,“我临时有点事,刚刚给你发了信息,可能你开车没看到。”
那边安静几秒,应该是丁昊在查看手机。
“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前面很堵。”丁昊把手机放回耳边,“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好意思啊害你白跑一趟,我下次请你吃饭。”
丁昊笑笑:“没事的,只是最近忙,好久没见你,我爸妈走之前还说下次再来北城要请你吃饭。”
上次在饭店“偶遇”后,孟慈给丁昊的父母那边送了些伴手礼品。
孟慈有些分不出神:“叔叔阿姨太客气了,我在开车,不和你说了。”
丁昊也没多说:“那你小心驾驶,我之后再联系你。”
通话挂断,刚好遇到红灯,孟慈松了口气,本想把自己的手机拿回来,却刚好对上季曲冰冷的眼。
“耽误你吃饭了,不好意思。”
“没事。”
季曲看起来也并不是真的抱歉,因为他说完后便靠回椅背,孟慈观察着他的呼吸,看起来比刚刚好了不少。
车子停到季曲家楼下,孟慈问季曲他自己能不能上去,季曲点头,又掏出手机准备叫司机过来送孟慈回去。
孟慈已经解开安全带,说自己叫个车就可以,季曲也没力气阻拦,只是让孟慈到家之后说一声。
孟慈点头:“那我先走了。”
孟慈离开后,季曲又在车子里休息了一会儿,四肢逐渐恢复力气才下车,但是还没走一步,眼前又有些闪白,季曲只能伸出手扶着车顶继续缓。
心跳声咚咚,仿佛要冲破身体冲出来,音量大到让季曲一时间失去了听觉。
一直忍到这一波难受劲儿过去,季曲才慢慢睁开眼,地面上出现一双黑色高跟鞋,抬头往上看,看到原本已经离开的人去而复返,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脸色也不太好。
孟慈的眉头皱得很深,声音却很轻,“去医院吗?”
季曲看了孟慈一会儿,然后才开口:“家里有药。”
“你刚刚不是已经吃过药了?”
“家里的是特地配的。”
看出季曲的坚持,孟慈也没再劝,只是陪着季曲站着,任由头顶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长。
“你回去吧。”季曲可能是休息好了,说完这句便绕开孟慈走向电梯。
人家都要结婚了,父母也见过了,自己没必要再来掺和。
擦身而过的时候,季曲在孟慈身上闻到淡淡的草药味。
他上次问过大夫,孟慈又开始脱发,和两人刚刚认识的时候一样。
不知道又碰到什么难题,不知道这次丁昊能不能把人照顾好。
这么想着,季曲咬着自己的舌尖,以此保证自己的脚步没那么虚浮,离开的背影能一如既往的稳妥。
眼看着就要到电梯口,左脚却不听话地踩空一下,膝盖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一身闷响。
还没等疼劲缓过去,季曲就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人扶住了。
孟慈的发丝飘起几根刮过季曲的脸颊,甜腻的桂花夹杂着苦涩的草药,他这次闻得更清楚。
孟慈抓住季曲的胳膊没再松开:“我只是帮朋友而已,你用不着客气。”
比起不久前的造访,孟慈发现季曲的房子更冷清了点,把季曲扶到沙发上坐着,又按照季曲的话找到药拿给季曲。
他倒了两颗出来直接吞服,连水都没用。
药丸不算小,但是季曲咽下去之后神色都没什么变化,而是向后靠在沙发里闭上了眼。
孟慈看了眼季曲,起身去厨房找水。
诺大的厨房里只有冰箱还在运行,孟慈拿了瓶水出来试了试温度,冷得人起鸡皮疙瘩。
这样不行,按照之前的记忆在橱柜里找到了热水壶。
孟慈打开两瓶水倒进去加热,一番折腾下来,季曲已经睡着了,也有可能没有睡着,因为季曲的睫毛始终在颤,可能是还在难受。
多要强的人才会和自己的身体做对抗。
孟慈把水杯放在茶几上,不小心发出一声响,她连忙抬头去看,还好季曲没什么反应。
从网上查了些心脏病的急救方法,大多药不对症。
倒是有一条,说要让病患保持呼吸通畅,孟慈看着季曲窝在沙发里,衬衣领紧紧锢在脖子上,喉结也被束缚。
想了想,孟慈选择上手解开两颗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