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孟慈让季曲先去洗澡,自己要煮点醒酒汤。
季曲听话离开。
等到孟慈端着解酒汤回到卧室,才看到季曲坐在衣帽间的椅子里睡着了,根本没洗澡。
把托盘放到一旁,孟慈走到季曲身边蹲下,拍了拍季曲的胳膊。
“嗯?”季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难受吗?”孟慈伸手摸了摸季曲的脸,语气里露些心疼。
季曲握着孟慈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还好。”
“怎么真的喝这么多?”
“没办法。”季曲的双眼泛红,他笑着说,“小孩们说了一堆吉祥话,什么长长久久、百年好合……我拒绝不了。”
季曲看着孟慈,笑得开怀,即使他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从椅子上掉下来。
孟慈看着这样的季曲,心理防线有些崩,马上就要坚守不住,这时,手机刚好响了。
掏出来看了一眼,孟慈按灭屏幕,把手机扔到一边。
“怎么了?”季曲喝得有些眼花,没看清。
孟慈换了个姿势,靠在季曲的膝盖上,抬头望着他,“生日快乐。”
季曲有些怔:“生日……”
孟慈又说了一遍:“季曲,生日快乐。”
季曲这才反应过来,大约是已经过了十二点。
孟慈抬头在季曲的脸颊上亲亲,在自己咬的那个牙印上,一路亲下来,最后一个吻落在季曲的嘴唇。
趁着季还在发愣,孟慈变戏法般的掏出一只手串,和华婉给的那条有些像。
“我去求的,希望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孟慈把手串戴到季曲的手腕上。
“我想了很久,你好像什么都不缺,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的,比起你送给我的礼物,我很难用世俗意义上的同等价值物回赠……但是我想…”孟慈双手握着季曲,笑盈盈地望着他,“健康平安最重要,我希望你健康平安。”
心脏像是被裹着蜜糖的箭击中。
时光再回流,他又想到他亲手给孟慈系的那根红绸,想到自己车祸昏迷时的最后一个画面。
当时的晨光和现在的灯光重叠,季曲看着孟慈,眼底忽地有些酸,不自然地眨眨。
季曲听到自己声音嘶哑地问:“慈慈,爱情和财富,你都得到了吗?”
孟慈看着季曲的眼眶逐渐湿润,看到自己的倒影在他的瞳孔中碎成几块。
她拉着季曲的手,在自己的脸边蹭了蹭,像只讨人宠爱的猫。
“我都得到了,谢谢你,季曲。”
“爱情和财富我全部拥有。”
“但是我害你受了好多的伤,你流了好多的血。”季曲哽咽道,他不可避免地想到在雨幕中血迹斑斑的孟慈,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孟慈带着季曲的手摸到自己的手腕:“已经好了,都不疼了。”
她又带着季曲找到自己的心脏:“这里也不疼了,谢谢你,把它照顾的这么好,也把我照顾的这么好。”
经过酒精麻痹的心脏跳的忽快忽慢,但是在此刻,季曲突然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响,听到血液往四肢送,在血管里奔涌。
衣帽间的灯很亮,亮到能照清空中漂浮的尘埃。
但是他的眼睛只能看到孟慈。
除她之外,都是模糊的。
孟慈主动吻上季曲,几秒钟后得到猛烈的回应。
两颗心脏在某个时刻实现同频,在两具身体里,默契地相呼-
过完年裴沛没着急走,又在北城陪孟慈呆了一段时间,一直到阳春三月,才又准备出发。
这次来机场送人的变成了季曲,裴沛和孟慈坐在一边,看着季曲忙碌。
裴沛这段时间愣是把季曲看顺眼了:“哎,下次不能再换一个人送我了吧?”
孟慈握着季曲刚刚买的冰激凌,被冰到呲牙,“什么啊?妈你盼我点儿好吧。”
“我盼有用?”裴沛抽出纸巾给孟慈垫着纸杯。
孟慈接过:“总比不盼强。”
送走裴沛,季曲和孟慈返回市区,中途还接到了公司的电话,孟慈接起来说了几句,没多久便挂断。
“怎么了?”季曲问。
“说是有个培训,下周开始。”孟慈打开手机看了眼培训方案,惊喜道:“在我的大学培训哎!”
季曲扫了一眼:“培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