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夜晚无数次,用性感到让她沸腾的嗓音咬字:“小狗,完成得很好。”
哪怕是联手屠戮,他也是绝佳的引导性恋人。
强势支配,擅长放饵。
犯错会惩戒,再柔戾地安抚。
裴京聿完全看不见。
他驾车,在古镇的空寂街巷穿梭,享受油门破风,呜咽的轰鸣。
一百二十码,生死界限被他纯粹抽离。
凯迪拉克被他肆意驯服,刮擦地面,毫无阻力疾驰。
他的疾驰冲。刺,完全由她一声声的指导,控制方向。
遑论亡命鸳鸯,几乎是天作之合。
一贯柔弱的姜嘉茉,颤抖着攥紧安全带,笃定又勇敢地大声导航:“。。。二百米,右转,他们往胡同里开了!”
黑暗中,漂移的刹车声在啸叫。
她在呼啸风声中,乍生的恐惧,都被他绝对信任,消弭到舒适区域。
七年前在私人飞机上。
她全身血液就为他献祭,向他汩汩流淌。
他是披甲上阵的凶神,银袍罩铠,通天冕旒。
帅得能让她心动一百万次。
姜嘉茉早就遗忘了,驾驶座的搭档早就完全恢复了视力。
凯迪拉克的车速,早已经飙升到,她无法凝神望向表盘。
她恨不得就成为他的眼。
姜嘉茉尽心尽责,专心致志地导航:“——啊!要追上了,不妙,他们怎么掉头呀!”
裴京聿的侧脸,被白亮车灯照的摄魂夺魄。
色迎霁雪,峰含霜。
他太沉静了。
裴京聿的从容,就像那晚暴风雨之夜。
在海上,飓风席卷,雷电轰鸣,山呼海啸。
她可以在他腿上趴着,安稳地闭眼小憩。
姜嘉茉恨不得一边吓得落泪,一边为他唱赞歌。
周围古朴癫狂的建筑,在视线里破碎。
仿佛它们都演变成临时剧场的布景。
爱伦坡《厄榭府的倒塌》,正在精彩放送。
她落泪不安,兀自吊桥效应。
他刀尖舔蜜,享受死亡渐进。
迷恋上这样危险的情人。
还是,配不上,还是离他好远。
姜嘉茉声音有点尖利,带点儿破音的颤:“这两车人疯了,他们从两条巷口分别开过来,想撞上我们的车!”
两辆思域像是被裴京聿挑衅,路怒症发作,
他们像商量好似的,把他们往死胡同诱导。
胡同口根本没有丝毫退路。
两车同时开过来。
她和裴京聿只能被撞死,被碾碎,车毁人亡。
她脊背撑不住了,带着哭腔:“我们一定会死在这里。”
裴京桀骜又叛逆地笑了,声音平而凉:“不会。”
然后,姜嘉茉想,裴京聿一定是疯了。
不然这万钧一发,生死存亡关头。
他还能腾出手掌,安抚意味十足地,摩挲她的黑发:“怕,就闭上眼。”
姜嘉茉呼吸骤然变紧:“。。。不,我想看着你。”
她忽然回忆起那晚,裴京聿半开玩笑,说她流的水,浸润他的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