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吃的,哪儿有什么所谓。
——但我呢,会把她搂在怀里,一口口喂她吃下去。
裴京聿这个人惯会侜张为幻,诡谲又坏。
三言两语,完全把沈容宴玩弄在掌中。
沈容宴咧嘴笑起来:“你什么时候也会信这种网红经济的无脑宣传啊?”
“但是,多谢你的建议了兄弟。”
电话那头,沈容宴兴奋地说:“我马上就要和她汇合了,到时候一定陪她吃去。”
裴京聿淡漠地“嗯”了一声,没正经地讥诮道:“有女人陪,显着你了。”
还没等沈容宴说什么。
裴京聿吊儿郎当地站着,手指转着圈,玩着海鲜和果汁纸袋。
他语气不耐烦道:“挂了。”
夕照的朦胧光晕描摹着裴京聿侧脸的轮廓,给他镶了一泓惊心动魄的血红金边。
不仅没有变得柔和,反而有种颠倒世人神魂的魔障意味。
如果她有瘾就好了。
像被魇住一样,主动渴求。
——会为自己短暂的离开,感到心焦眼热。
不管是性瘾、分离焦虑,还是什么饥渴症。
裴京聿像入魇一样,没头没尾地想,“这样她是不是就心甘情愿,被我囚困住了。”
趁人之危真是个美妙的词语。
虽然这种设定完全不可能发生。
但是谁说不能培养出来呢。
一想到这里,裴京聿就不明所以地愉悦起来。
但是很快。
他就感到了一种窒息的,剜骨似的疼痛。
回到旅馆,房门依然紧锁。
但他从内到外找了个遍。
空无一人。
阳台下的绿植有压覆过的痕迹。
看样子,应该是她跳露台逃走的。
姜满就这么恨他,恨到悄无声息地走。
她就这么讨厌他,甚至不愿意等他回来。
她就这么排斥他,二楼都狠心去跳,不忍心在他的床榻上多呆一会儿。
他的手实在很漂亮,骨节如筠竹,指腹薄茧彰显着力量,关节像玉石胚一样微红。
此刻,被他狠狠撞在晒暖的石砌露台上。
裴京聿像不怕疼一样,把掌骨的关节砸出了血痕。
裴京聿浮着疮痂的修长手指,遮掩住自己的眼睛,靠在露台的阑干上。
他比哭还难听地闷闷笑了起来。
……我好像一条被她一脚踢在路边的弃狗。
沈容宴得意的语调,变得不堪听地刺耳。
沈容宴说:“我马上就要和她汇合了,到时候一定陪她吃去。”
汇合什么。
总有一天,我要彻底拆散你们。
裴京聿感觉到一种近乎沸腾的施虐欲。
想把她一寸寸嚼碎,吞咽进肚子里去。
她居然嫖完他,跑去和别的男人恩爱甜蜜去了!
居然这么藐视自己,一点儿也不珍惜。
好恨。
真想把那个没长心女人捉回来。
好想把她四肢悉数捆住,钉在床上被肆意亵。玩,一定要培养出她对自己的戒断反应。
他身上浮着阴沉沉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