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他的依赖吗?她不觉得,只是更觉得他的气味使人安心罢了。
&esp;&esp;变成拾牧身上挂件睡了半天,醒过来时正是日暮时分。
&esp;&esp;颜崖头靠在他胸前,怔怔地望着金黄的余晖从窗户照入。
&esp;&esp;这时的世界与往常不同,仿佛落入一个结界。
&esp;&esp;这时候就什么都不想想。
&esp;&esp;她静静地听着拾牧的心跳,有力而稳健,听着听着,她长长地吁了口气。
&esp;&esp;拾牧身体动了下,因为半天未吭声,张口时就有些微哑:“你还可以再睡会。”
&esp;&esp;颜崖推开他站了起来,她转转手腕,握了握拳头。
&esp;&esp;“不用了。”
&esp;&esp;她满血复活了!
&esp;&esp;熬过热潮期,才能知道正常状态的身体有多清爽!
&esp;&esp;颜崖看了眼外面,再一会就要天黑了。
&esp;&esp;她对拾牧说:“白日李郢在外面帮忙拦人,于情于理我都要去致谢,你可以在这里等着我吗?我很快就回来。”
&esp;&esp;出乎意料地,总是百依百顺的拾牧这次没有直接应下。他说:
&esp;&esp;“俞方相也在。”
&esp;&esp;颜崖脸沉了沉:“嗯,我看到了。不过在苍和派的地盘上不好杀人,我们回头等他落单的。”
&esp;&esp;拾牧的耳朵因为她将他归为“我们”而动了动。
&esp;&esp;相约一起杀共同的仇人……以拾牧的视角看,世上最亲密的事莫过于此。
&esp;&esp;他的眸光骤然变软:“你也要提防他。”
&esp;&esp;颜崖点头:“我见过李郢就回来。”
&esp;&esp;
&esp;&esp;从颜崖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一半侧颜。他闭着眼,就像入睡了一样。
&esp;&esp;颜崖以在楼上看到李郢的那一眼,就能判断出他受伤不轻。
&esp;&esp;也多亏了李郢在外面拖延了时间,不然临时标记都做不成。
&esp;&esp;她找了些疗伤的丹药出来,想了想,又塞进去一大把灵石。
&esp;&esp;见到李郢时,他似乎有些意外。
&esp;&esp;李郢定定打量她片刻,说:“颜宫主当真已经无碍了?”
&esp;&esp;颜崖点点头,将锦囊递给他:“谢谢你帮我解围,真是帮了大忙。如若不弃,这些丹药还请收下。”
&esp;&esp;捏着锦囊的纤指如葱白,石榴红的锦囊像开在她指尖的花。
&esp;&esp;“颜宫主何必和我这般客气……”
&esp;&esp;他本想推拒,但念头一转,他心中如被挖空般怅然,抬手接过了过来,小心地不去碰到她的手指。
&esp;&esp;见李郢收下她的谢礼,颜崖开心地弯了弯眼眸。
&esp;&esp;李郢认真地将锦囊收好,对她说:“颜宫主白天看见俞掌门陆宗主他们了吧。”
&esp;&esp;见颜崖的表情虽然没变,眸光却沉了沉,李郢心中就有了数,看来颜对俞方相的来者不善心知肚明。
&esp;&esp;“他们亲自前来为我师父吊唁,苍和派要招待一两日,这两日间,对虫族的调查我们还是小心,不要被他们发现。”
&esp;&esp;颜崖明白,点点头:“确实,虫族是很善于隐藏伪装的生物,虫族女王更是,谁知道它现在在偷偷观察着呢……”
&esp;&esp;说着,她的嗓音也跟着压低了。
&esp;&esp;“是的,这个事情最好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esp;&esp;李郢也学着她,神秘地压低嗓音道。
&esp;&esp;为了严谨起见,颜崖提醒道:“还有魔尊也知道。”
&esp;&esp;李郢顿了顿;“是的。”
&esp;&esp;颜崖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她背叛了盟约似的。但拾牧本来早在魔界时就知道了虫族的事。
&esp;&esp;对抗虫族的小队就这仨人,偏另外两个拾牧与李郢还总是针锋相对。
&esp;&esp;颜崖觉得她和李郢还没有那么熟,不好问为什么。而拾牧心事藏得又深,少言寡语的。
&esp;&esp;她忍不住当和事佬:“其实魔尊也没有像传言般那么暴虐,他本性也非如此,只是……”
&esp;&esp;她想起拾牧手臂上的圆环。
&esp;&esp;还是沧澜派的坐骑时,拾牧从未那么疯狂。她想,只要想办法摘掉那个荆棘圆环,拾牧就不会再失控了。
&esp;&esp;最后,颜崖想出这么个解决办法:“你以后,不要同他说话就是了。”
&esp;&esp;反正只要中间隔着个她,颜崖觉得不至于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