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恨地用手直指着顾青渊,抬手之时还将身边的酒杯带落地上,那酒杯瞬间碎成碎片,酒杯破碎的声音在大殿上发出回响。
“胤儿?”秦柔小声唤着自己的儿子,想让他注意皇帝礼仪。
凌九胤一个摆袖,和自己的母后保持着距离。
“刚刚母后也说了,顾青渊此人心思深沉,怎么现下又出尔反尔了呢?是母后舍不得了吗?”
他言语间带着嘲讽。
秦柔眸光一暗,脸色微微苍白。
“胤儿慎言!”她提醒着自己的儿子,她不想刚刚的事再发生一遍。
凌九胤冷笑一声道:“怎么?如果儿臣不慎言,母后是否还会给儿臣一个巴掌?”
秦柔一时语塞,她明白他这是还在生气。
凌九胤视线扫过顾青渊,眼神如刀。
“顾青渊,你所说的话,朕不信!什么北夷暗谍从中嫁祸于你,恐怕只是你随意捏造的假象,好让自己安然脱罪!”
顾青渊依然不紧不慢地回答:“陛下,臣自问一向无愧于朝廷,如果陛下不信,非要治臣的罪,那还请陛下拿出更多的证据来!或者证人!”
说到证人二字时,他的目光无意的扫了眼大殿门外的那个人影。
只是他的话才刚落,殿前侍卫便快步来到殿内,朝太后恭敬行礼。
“太后!容夫人说有事要禀!说跟定安王一事有关。”
此时,所有人才想起来还有位容夫人在殿外一直候着,这么冷的天,恐怕已是被冻得不省人事了,没想到,居然还站在那呢……
云家有女,名木瑾,朕贪其美色……
“让她进来!”
凌九胤没等自己母后发话,便命令道。
也不管太后的脸色有多难看。
他心中只想着,难道这容夫人还有顾青渊其他证据不成?
阿卯此时已冻得全身在颤抖,那个暖手炉只是短暂的温热,早已变得冰冷,她将它扔在了殿外,也将最后的徘徊扔在了那皑皑白雪之中。
当她拖着僵硬的双腿迈入大殿时,大殿内的温暖让她恢复了些精神。
她鼻尖通红,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些许细雪,脸色冷得几近素白,毫无血色的嘴唇被寒风吹得起了褶。
此时的阿卯脆弱得像只软绵的小白兔,谁看了,都心生爱怜。
顾青渊心中不禁一紧,如此天寒地冻,她竟真的一直忍到现在……
“快……给容夫人拿个暖炉!”凌九胤刚刚竟有一刹那看呆了。
殿门打开之时,她的身后一片雪白,而她随着飘散的风雪缓缓踏步而来,宛如月宫里偷溜出来的月兔仙子。
这样的仙子,竟只是顾青渊的妾室……
凌九胤对顾青渊的嫉妒和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阿卯身子重新温暖了之后,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干哑。
“多谢陛下!妾暖和多了!”
秦柔脸色阴沉,不耐烦地问道:“你刚说有事要禀?那还不快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