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无意中听言家哥哥说起的……他说这次进宫,要寻找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能威胁到凌九胤的皇位呢?云容已经想到那份先帝死前亲手写的遗诏。
前世那份诏书躺在顾青渊的暗格里,那是他制肘秦柔最有力的证据。
而顾青渊那份诏书是如何来的呢?
秦柔是不可能亲手将自己的软肋交到顾青渊手里的,只能说明,是他机缘巧合之下所得。
云容眼眸一亮。
“言家哥哥还说,只要找到那东西,就可以搅得南凌皇室鸡犬不宁……”
“休要再说!”谢无寒急声阻止,如果有北夷的掺合,那事情远比想象中严重。
看这女娃儿认真的样子,不像说的谎话,她如果真是言君山的义女,听到这些也不无可能。
他思忖片刻,小声问云木瑾,“阿瑾,那东西你可放好了?”
云木瑾微微点头,目光看向殿外,顺着她的方向,云容认出那是秦柔的寝宫……
“那日,先帝派人将东西交给我时,我来不及藏好便被秦柔带到她寝宫……我只能借着脸上疼痛打滚时,趁机将那东西塞到她床塌夹板中间的暗缝里……”
她摸着自己的脸颊,声音中难掩痛苦。
谢无寒心疼地望着云木瑾,搂过她的肩,“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先离开……那份东西在那反而是最安全的。”
云容心里忍不住嗤笑。
真是讽刺,秦柔机关算尽,压根没有想到,自己苦心寻找的东西,竟被自己日日枕着睡觉而一无所知。
最危险之地,亦是最安全之所。
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远处的乐声已渐渐消去,烟花散尽,想必这宴会已经结束,百官们正在纷纷离开皇宫。
此时离开,是最好的时机。
只是云木瑾极其坚持,无论如何要将云容一同带走,谢无寒左右为难。
云容看出他的纠结,因此替他做了决定。
“母亲,您和谢将军一起走,我在北夷使团里很安全,您不用担心,待您俩安全后,您再来找我,可好?”
谢无寒也适时地宽慰劝解着云木瑾,“阿瑾,她跟在我们身边反而更危险,让她先走吧……”
云容深深地抱了抱云木瑾,云木瑾反抱着她不肯放手,万般不舍地说:“为娘就是不舍得……”
“你放心,我先命人送她到安乐宫,到时候你们母女还会相见的。”
谢无寒将她二人分开,把她带到殿外,他弯腰直视着这小小女娃的眼,却是出言警告。
“阿瑾说你是她的女儿,那你便是,但是,今晚在宫内所听所见之事,切不可跟任何人提起,不然,你恐有杀身之祸,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