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侧,则是一位气质俊雅的男子,年岁二十五上下,身材高瘦。
他高束的黑发间有几缕白发,脸上带着几分病态的白,一袭月白色锦袍在众武将的乌甲军服中,倒显得有些突兀,也让云容远远地就注意到那一点白。
这天寒地冻地,那文雅男子手中还拿着把折扇,令人想不透。
车队停稳后,为首的武将先行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如钟,双手执礼。
“云城副将李戟在此等侯言正使,将军在府里已设好宴会,恭请各位到将军府上一叙!”
整个使团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哪有什么闲情去赴宴喝酒。
言君山经这几日折腾,正闭目养神。
言谨行连车帘都没撩,直接让孙义代答,“多谢将军好意,只是我们正使大人因舟车劳顿,已疲累不已,需要多休息,今日宴席就不去了。”
李戟却是如一座山一样地堵在城门口,一副他们不去,就不放行的架势。
“只是一些薄酒,并不耽误言正使休息!”
本就压抑了数日怒火没处发的言谨行,听到此话,心底更是压不住的怒气。
他持剑直接下了马车,怒气冲冲地朝李戟而去。
“我们说不想去就不去!怎么?你一个区区云城副将还想欺到我们头上来不成!”
云城士兵见北夷人竟拿着剑而来,也纷纷拔刀而出。
“哎……别急……大家都别急……”
俊雅男子手中的折扇将其中一位武将的刀给推了回去。
他向言谨行微微施礼,一双桃花眼带着些许笑意。
“在下东方归澈,乃将军府谋士,见过言少使。”
“这事说来话长……
东方归澈嘴角挂着浅笑,一跨步,站在李戟前面,面对着言谨行。
“言少使,李副将性子急了些,您莫和他一样,这宴席哪比得过言正使身体重要,不过上次你们经过云城时,我们将军刚巧不在云城,我们也未来得及招待,实属遗憾,此次你们归去,就让我们尽这地主之谊……”
言谨行冷然道:“哼!你们相请,我们就一定要去?”
东方归澈也不恼言谨行的态度,而是走近言谨行,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不紧不慢地道:
“将军说,太后寿辰之日,和言少使在太后的长宁殿内偶遇而未能攀谈,甚是遗憾……”
言谨行目光瞬间冷厉,长剑握得更紧,内心已是一片汹涌。
就是在长宁殿内,不明真相前来的裴栢松,被他下了催情散……
他就是要以此来挑拨南凌皇室和官员之间的矛盾,让南凌太后和幼帝在大臣心中失去威望和声誉。
只可惜,那日没有找到那份最重要的东西。
东方归澈的话,让他意识到,或许谢无寒此人和外界传闻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