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萱草該回来
了。
此时不论纪宸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全部應下,至于下次来纪宸发现她没做到,那就是下次的事了。
沈青一点都不忧虑。
纪宸无奈露出微笑,但心中是满意的。
沈青目送纪宸优雅地从窗户離开,并顺手把窗棂合上,才泛起疑惑,外面是条封闭的小道,他是怎么过来的,总不至于会轻功吧?!!
沈青的脑子一宕,觉得非常可能。
纪宸的身手应是个会武艺的,若是从小练起的,凭空踩几下翻个墙还是简单的。
她爹雖然经商不行,但爱往外面跑又什么人都结识,沈青便知道了些三教九流的东西,知道轻功雖不存在,但练久了也形似轻功。
就是不知道皇上的武艺到没到能带人翻墙的程度。
还不待沈青深想,屋门便被扣了三声,沈青说了句姐姐直接进来便可,萱草从门外推门而入。
萱草仔細看了她一眼,欣慰道:“瞧着精神了许多。”
沈青笑得灿烂:“我也感觉身上没那么烫了,许是很快就好了,这样姐姐也就不用担心了。”
“姐姐要上值,其实不用这么急着来看我,至少也得先用了晚膳啊。”
萱草拎出盒子:“膳食什么时候都不会缺了我那份,但药我得亲自盯着你喝才能放心。”
让沈青大雨天吹风,看苦不苦她。
别人下雨知道往屋跑,偏她反其道而行。
沈青瞬间苦着一张脸,其实纪宸的药丸见效快,这碗药她私以为是不用喝的。而且这么苦的药汁,便是壮士也难以饮下,何苦为难她这个弱女子呢。
且萱草话音中的促狭她也听出来了,并非真的要盯紧了才行,只是拿话羞她。
沈青眨着一双眼睛,真诚道:“可姐姐不用膳,我心疼。”
萱草最受不了她这副模样,伸手轻轻掐住她的脸道:“若是我走了,你也一定要膳后喝药,不可以拖延。”
沈青猛点头。
沈青生病,本就不該多打扰,因此在午时萱草只是盯过沈青喝完药便離开了,留她一个人好好歇息,现下她若留下,平白让沈青操心她的用膳,达不到安神的作用,这身体也会断断續續養不好了,便在仔細叮嘱后离开了。
屋内只有自己一个人,沈青确实慢慢安静下来。
萱草不仅带来了熬好的药,还带来了她的晚膳。
沈青先是用了一些填饱肚子,便搁置了,再看向那碗药,即便距离有一臂之长,她仍是能闻到那种苦涩的味道,晌午的记忆再次清晰浮现。
左右她现在无大碍。
沈青这么着告诉自己,然后偷偷将药浇在了花盆里,盯着花盆里的土将药汁吸收,并翻上旁边的土盖上,她这才拎着用过的膳盒和空了的药碗出去。
一连几天,沈青都是这么干的。
她一本正经的模样,谁也想不到她会畏惧喝药。
刚开始沈青还为自己沾沾自喜,亦有胃口吃些钱继让人带来的膳食。
但渐渐的,她发现她的病剩的这个小尾巴怎么好也好不全,很是恼人,她在脑中细细梳理了一番,终是心虚地捧起药碗。
纪宸当日没说这些药不必喝,那肯定是需要继续喝的。
原本两三日就能好全的病,经她这一折腾,缠缠绵绵了小半个月才好。
好了之后皇后又特许她養几日的身体,沈青欣然接受,每日吃吃饭散散步,相当悠闲。
再上值时,已经五月底,要出发去避暑山莊的时候了。
夏藐的地点距离避暑山莊不远,所以队伍都是往同一个方向前进的,因这是多年后重新进行的狩猎活动,纪宸要裁夺的事情就多了。
只除了中间来过一次,并发出深刻疑问:这病怎么这么久都不好?
被沈青镇定地糊弄了过去,但若是伸手搭在她的脉搏上,便能听到她心跳如鼓的声音。
好在纪宸那天似乎很疲累,也没深究,只抱着沈青安静呆了一会儿,这才让沈青四两拨千斤拿自己身子骨不好遮掩了过去。
纪宸派来大皇子身边的宫女已经来了,虽说是宫女,但资历可以让其余人唤她一声姑姑。
这位姑姑名叫赋雪,年龄二十四岁左右,据说是皇上幼时侍奉的宫女,后来因皇上重用太监,便在乾清宫荣养起来,且明年就要放出宫去了。
宫人们望向赋雪的眼中都带着艳羡,乾清宫的老人,便是出宫也混得不差,且这出宫定然是赋雪主动的,不然有皇上的信任在,若不出宫,必然早早派遣到年幼皇子身边了。
皇城到避暑山莊虽不远,但走走停停,車輛辎重,也需六日。
大皇子年幼,皇上大抵是不放心这才将赋雪短暂派过来,兴许等从避暑山庄回来赋雪就又回乾清宫了。
沈青即便也可以被人唤一声姑姑,但她年纪轻,众人常叫的还是姐姐。
所以沈青也跟着叫了声赋雪姑姑。
赋雪轻轻牵住她的双手道:“实在是折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