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本就对突兀出现的向导心存警惕,他毫不掩饰的敌意更将这份对立推向顶峰。
“不劳前辈挂心,我们自有安排。”
凌文眉头一皱,心情差到极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是听不懂话吗?我们队长说,”侧面忽然冲出一个哨兵,扭腕推肩一气呵成,霎时间就将凌文按在地上,“不、劳、您、挂、心。”
凌文是向导,又是净化型,正面对战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此时被路一川死死压制,动弹不得。
“袭击向导是死罪。”
“哎呦呦,我好怕哦,”路一川单手制住他手臂,膝盖压在后腰上,还能腾出一只手检查他身上有无武器,“为了防止你回白塔告状,我只能在这杀了你喽。”
凌文冷笑:“你可以试试。”
即便到了这幅田地,他依旧没什么激烈反应,这份冷静让闻风眯了眯眼,被算计的感觉越发强烈,挥手让路一川放开他。
“前辈好意,我们心领。但我们确实有别的事要做,恐怕无法和前辈同路。”
被放开的凌文慢吞吞起身,摸了摸自己刮伤的脸,以及手腕处裂开的伤口,觉得颇为满意,索性也不再兜圈子,从口袋里掏出孟予给的蔷薇发卡。
“你们是要去找她吗?”
话音刚落,下一秒他就被人掐着脖子掼到墙上,发卡也被抢走。
“你把她怎么了?”
路一川手劲很大,精神体没有现形,单凭肢体力量就将凌文半提起来,大有不说实话就扭断他脖子的架势。
闻风捏着那个发卡仔细查看,确认是孟予的东西无误。
“前辈身为向导,能有独身穿梭污染区的本事,想必在白塔内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如此,也应当清楚,如果这只发卡的主人出了什么事,陛下和皇女殿下绝不会善罢甘休。”
维利塔皱眉:“跟他啰嗦那么多做什么,浪费时间。先扭断他一只手,看他说不说。”
闻风额角直跳,深吸一口气压住火气,免得在外人面前展露出队伍不合的内幕。
他总觉得凌文有些眼熟,甚至连莬丝花这个精神体也几分印象。植物系向来是荆棘蔷薇的天下,能在这种情况下让他生出记忆,凌文的身份绝不简单。不到万不得已下,最好不要与这人撕破脸。
但这点他没法当面解释,只好装作没听见队友的埋怨。
好在凌文也没有一直被人压制的意思,在喉管紧束的情况下挤出实情:
“是她让我来救你们。”
路一川放手后,他假意咳嗽几声,再不紧不慢地编造出一系列两人在“牢房”的缘分相遇,将蛇形孟予的经历尽数覆盖,着重强调她的可怜无助,以此凸显眼前这些队友的无能。
事实证明,孟予的这些队友比她本人好骗多了,齐齐陷入沉默,显然是在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