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维西可没说过,她这个表妹胆子这么大。
钢柱没有受到重击,电弧仍在关闭状态,孟予松开了不好受力的虎掌,改为拽住白虎的耳朵,另一只手还去扯它胡子。
“世界上最好的哑药,难不成被你吃了?再不说话,我就拔你的毛。”
林琼止观察白虎的状态,心底猜测它并不是故意不说话,而是说不了,保留意识已是极限。
但她才不会为季献辩解。
她开始劝孟予离开,即便确认完全异化的季献不吃人又如何,它依旧是头老虎,不是能抱在怀里的小猫。
孟予自然不肯,又是恳求又是撒娇,最终换来两个小时的逗留时间。
林琼止一走,她就立刻打开牢门,扑进白虎毛茸茸的胸口里,动作和言语都是急躁:
“快闭上眼睛,让我抢救一下!”
白虎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乖乖趴下,如她所说紧闭双眼。
一切都发生在电石火花间,甚至林琼止可能还没出走廊,牢房里就出现了除人和虎外,第三种生物——从孟予的手腕上游下来,逐渐变大。
即便它不用呼吸,空气依然在无形中变得稀薄起来。
蛇从未变过这么大,鳞片如同勉力舒展的橡皮泥一般,被撑到透明,蜷缩的尾巴挤满整间房,无处不在的灯光也被拦在头顶。
“你闭着眼,别挣扎。”
过渡使用精神力,让孟予感到一阵针扎般的头痛,挤在蛇和虎中间,呼吸都不顺畅起来,指挥精神体的动作却没半分停滞。
好在蛇很快完成了对白虎的捕“食”,空间仍旧拥挤,但紧张的气氛消散了大半。
隔着一层薄薄的蛇腹,能看清猎物仍旧闭着眼。
嗯,还挺听话。
这是孟予昏过去前最后的念头。
再一睁眼,白虎正在舔她的肩膀。
孟予眼也不眨地看了半天,发现虎还是虎,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不由得有些泄气,垮着脸开玩笑:
“早知道我就不擦衣服了,浪费湿巾,让你舔两口,比水洗的还干净。”
白虎一路舔到头发,没想到发丝挂在了舌头的倒刺上,它艰难地后仰脖子也没能解开,迫不得已伸出爪子将头发扒拉下来。
重复这个动作,直到将孟予蓬松的高颅顶舔成了湿漉漉的西瓜头。
孟予被舔地东倒西歪,余光瞥见它舌苔上不明的黑色素时,终于反应过来:
“快住嘴,你把我的护发精油和染发剂都吃没了,异化还会吞智商吗?”
深冬的西区与白塔中心不同,雪季说来就来。甫一落下,便是鹅毛大雪,片刻间,世界已是银装素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