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与人主对立,所以才会主动将红菱交给她们,再用孟桢的消息做交换,保住她的命。然而无论是人主放任维利塔刺杀红菱,还是眼前娜维西的态度,都与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她们不再需要红菱了?若真如此,不仅是红菱,连他也在面临危险。
听完这段字字句句都在暗指皇帝出尔反尔的指责,娜维西仍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架势,无所谓地耸肩:
“那是人家的私仇,不受皇室约束。”
但紧接着她话锋一转,又提起:“不过,还有另一桩私仇,我需得代表苦主向你们讨回。”
蔷薇松开对门的束缚,放进来一个人。
涅墨没回头,听见娜维西又要翻旧账,烦躁地甩甩尾尖:“我真没杀孟桢,要不是人主来找我,我都不知道她死了。哎呦!哪个不长眼的踩我尾巴?!”
来人立刻道歉,只是语气里没什么歉意,一股吊儿郎当的范儿:“对不住,最近有点眼花,没看清。”
他往旁边一让,本想扶一下门,没想到那门比他还摇摇欲坠,一碰就倒。
“豁!限定战损款。”
随后抬眼往房内一扫,又是一道惊呼:“呦吼,六个s级啊,你们在这干嘛呢?”
涅墨≈红菱≈松余:“……”
温陵≈侍卫长≈娜维西:“……”
路一川身上的外伤并不严重,只是总感觉头重脚轻,一走一栽,大脑反应也慢,到现在还停留在得知身世的恍惚里。
他在学院资助的孤儿院里长大,那里条件还不错,除了经常打架、偶尔吃不饱外,一切都好。后来分化为哨兵,进入学院学习,又认识了闻风,跟着他四处做任务,即便不富裕,也算吃喝不愁。
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他挺满意,也没想过去找亲人。
二十分钟前,他刚被告知自己的父亲原是皇帝过世妹妹、也就是孟予母亲的保镖,捋清内情后的第一反应是——
他也想给孟予当保镖。
在哪能应聘?
之后便一头雾水地被带到会议室。
蔷薇枝条卷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拉了进来,随后那道战损款的门又被扶起,艰难关上了。
娜维西选择性忽视刚才的小差错,遥遥抬手:“看看他,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
众人看过去,却见那愣头青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原地,正活动着腕骨,一幅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哪里找的出半分“可怜”。
娜维西装作没看见:“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红菱,你吃了路呈,也就是这孩子的父亲。”
红菱没法回答,她谁也不记得。面对娜维西的指责,她呆呆地立在原地,不做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