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锥心入骨的痛意顿生,烈焰燎烧。
&esp;&esp;邕巳突兀地笑了。
&esp;&esp;那笑声森然,犹如抽搐地颤抖。
&esp;&esp;“换你来体验我的痛苦了。”
&esp;&esp;“烛阴。”
&esp;&esp;“符文逆写,现在,这是囚神的笼。”
&esp;&esp;邕巳被星辉束缚,丝毫不觉得自己现在狼狈。
&esp;&esp;最狼狈的,是两万年前的惨败。
&esp;&esp;他看向玄衣白发的青年,看向上古之后,唯一的神明。
&esp;&esp;九千年的阴谋与野心,在此刻彻底拉开帷幕。
&esp;&esp;青年回身,对上了邕巳饱含恨意的眼睛。
&esp;&esp;灼热的怒意中,时暮反而极度的冷静。
&esp;&esp;封印有变,祭祀,九重天,邕巳——细枝末节犹如草蛇灰线,串联在他眼前。
&esp;&esp;这是一场指向他的阴谋。
&esp;&esp;残忍的杀戮数万年前已经见过,他并不畏惧。
&esp;&esp;唯有一样——
&esp;&esp;朝笙。
&esp;&esp;权力之上,有更大的权力。
&esp;&esp;野心如同饕餮,九重天不足够,三界不足够,还要更至高无上,更独一无二——
&esp;&esp;上神。
&esp;&esp;赤色的鳞片飞快覆满手臂,他神情不变,扼住了邕巳的咽喉。
&esp;&esp;“你和谁合作?凤凰,还是天族?”
&esp;&esp;森然的鬼气从邕巳周身弥漫开来,他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
&esp;&esp;“对老朋友就是这个态度?”他死死盯着那双龙角。
&esp;&esp;邕巳挑衅的声音落在耳中。
&esp;&esp;青年垂着霜雪似的眼睫,他不语,浮动的星辰再度涌向了邕巳。
&esp;&esp;“哈——真是一点没变。”
&esp;&esp;寡言,暴烈。
&esp;&esp;电光火石间,他化作幽绿的火焰,蓬然散去,下一秒,一柄长刀自火中浮出,邕巳提刀,杀向了他昔年的对手。
&esp;&esp;霎时间,星辉和幽焰掀起百丈黄沙。
&esp;&esp;百丈的古祭台上。
&esp;&esp;温度不断的升高。
&esp;&esp;凤燃躲在高高的云中,看着这一支舞。
&esp;&esp;厌恶她,也知她昳丽的容光,经年的怨恨里头掺杂不可言的惊艳,他想起他永远无法得见的九千年前,以一支祭舞摘得父君倾慕的母妃,是否也如今日的少女一样动人?
&esp;&esp;赤色的冕服如同火焰。
&esp;&esp;明丽的少女像浴火的鹤鸟。
&esp;&esp;乐声、灵流、祭歌化作旋舞的风暴,这支舞究竟是指向对天地清气的祈祷,还是悲剧的前兆?
&esp;&esp;她舞步翩然,仿佛永不停息。
&esp;&esp;天色越发压抑,长晏觉得这场祭祀太过漫长。
&esp;&esp;他眼含着担忧,静静立在天帝的身后。
&esp;&esp;父君的眼神动容,是也为朝笙骄傲,还是火光的映照——
&esp;&esp;那火燃烧、燃烧——
&esp;&esp;嘹亮的凤鸣在沙原上响起,掀起火焰如山,霎时间吞没了羽蛇的仙人。
&esp;&esp;“端悯。”
&esp;&esp;凤凰的虚影浮动在女子身后,她看向天帝,唤出了他万年来无人敢直呼的姓名。
&esp;&esp;“你的帝座,也该换人了。”
&esp;&esp;天帝看向凤凰的女君凰月,缓缓露出笑来:“君若有此才,可自取。”
&esp;&esp;祭歌已经攀升至高潮,夹杂着羽蛇尖锐的哀嚎。
&esp;&esp;天帝宛如注意不到他们的痛苦,他们也仿佛不知痛苦,不知停歇。
&esp;&esp;南禺山上,鸟族的仙人倾巢而出。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