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那个吻并未落在你的唇上。
谢采淮只是轻轻地吻了你的嘴角。
与他指尖的温度不同,他的唇称得上冰冷,颤抖着一触即离。
你瞳孔骤缩,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狂乱的心跳。
少年的额头抵着你的额头,睫毛低垂,扣在你后颈的手掌依旧滚烫,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如同一个绝望的朝圣者等待神明的审判。
“哥……”你试图发出声音,喉咙却干涩的只挤出一个破碎的气音。
怎么办?说什么?为什么?
你混乱又迷茫,不知道如何反应,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与被侵犯界限的震惊,在你心中翻江倒海,将你对谢采淮一切的认知全部打碎重组。
“对不起。”少年突然开口,额头轻轻蹭了蹭你的:“吓到你了。”
他松开手,却没有起身,而是保持着和你视线平齐的角度:“小妙,不选也没关系,只是可怜我也没关系,我愿意被你施舍怜悯……”
你该摇头的,拒绝他,甚至可以因为他的冒犯而给他一巴掌,可当看到谢采淮紧蹙的眉头和眼睫上悬而未落的泪珠时,却感觉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
你
塌下肩膀,双手捧着他的脸,指腹擦过他发红的眼尾,哽咽着:“大哥,你生病了对不对?”
谢采淮闭上眼睛,感受着你掌心的温度,如同漂泊迷途的旅人终于归家,心脏的跳动逐渐平缓。
……是爱。
他找到答案了。
爱的开始是觉得心软,是看见对方落泪时,自己的眼眶也会发烫。
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将自己的灵魂分成两半,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水底,心甘情愿地注视着自己沉沦。
凌晨3点。
细微的锁孔转动声响起,防盗门被轻轻推开,谢采崎尽量放轻脚步,以免吵醒已经入睡的家人。
他换回了出门时的衣服,在私人门诊简单地处理过伤口,还输了液,虽然绷带下的肋骨仍在作痛,但比起先前的撕裂感已经好上太多。
客厅一片漆黑,他往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却在经过你的房门时顿住脚步。
少年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之前在门诊借用清水和纱布擦洗过一次,现在只剩淡淡的铁锈味。
他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咔哒”一声,门开的瞬间用没受伤的那侧肩膀抵着门板,让门顺着惯性悄无声息地滑开。
“又不锁门。”他垂眸自言自语,走进来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谢采崎的瞳孔逐渐适应了昏暗,看清你蜷缩在床上的轮廓,被子大半都掉在床边,睡裙卷边到大腿根部,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在月色下烫的少年口干舌燥。
弯腰拾起夏被,替你捻好被角,他就势坐在地上,趴在床边用视线描绘你的睡颜。
“妙妙。”
“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