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还想说,或许醒不来。但这个或许,在苏越这便被剔除了。
这样一个狠人,她一定会醒!
蓝空桑此时已经站在了床边,就等着人把楼还明先抱走。
周献看着那张还是毫无血气的脸,交代蓝空桑道:“蓝刀客,手脚轻一些。”
蓝空桑:“……”
周献弯腰把楼还明抱起时,楼知也忙伸手去接。
他还以为周献是要帮问酒……
床幔被拉下,几个守在床边的人一同出门去换口气。
因怕楼还明还能有用,所以楼知也将他抱去了蓝空桑在苏合院的房间,又让暗卫去寻了王前来守着。
今夜的楼府,不见月来不见星。
周献站在台阶下问苏越:“我五哥周禹,可……”
苏越打断他的后话,反问道:“周献,若是问酒在朝京节时没能醒来,你当如何?”
周献明白了她现下不想提那话题,便答道:“其实我在四年前时,便想过依靠朝京节来起势翻案。
只不过当时的不成熟,我亦自知想法天真。
没认识问酒之前,这一年的朝京节,一直都是我的计划,且是唯一的。
所以她能不能在这之前醒来,我能做的,不会改变。”
苏越:“阵若不破,哪怕这功成机会不足一成?”
周献笑道:“我不认为,只有一成。”
混乱
周献为何突然有此一问,是因他在心中算着。
苏越现下已经讲到了崔日约四五岁时,再过一两年,周禹出生。
按这么算,周禹若当真是苏越的孩子,那大概便是在程十鸢带崔日的那半年左右时间,认识的了他父皇。
她不答,周献也不着急,毕竟当事人还未到。
房门打开,蓝空桑一言不发的招呼大家可以进来了。
她连床铺都换过一遍,周献左右看看,并未再见到有血渗出。
他依旧在挨着床沿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探入被中,只敢虚虚勾着殷问酒的手指。
“对了,越姨,你们计划之中并没有安排我,她这副易惹怨鬼纠缠的身体,是准备让人生生挺着?”
苏越又倒了那半杯凉透的热水,换了新茶叶,自己侍候自己,也不管旁人。
她笑道:“是啊,挺着呗,死不成,只是活得再苦些罢了。”
周献蹙眉,有他都这般苦了,还要更苦?那还是人过的日子?
苏越的后话还在继续,只不过笑变得更加苦涩了,她道:“以往的日子,三魂七魄尽散的日子,可比这还要苦上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