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问酒拽过她一只胳膊,给她面上随便抹了一通,“傻子。”
苏央还在笑:“姐姐,问酒,抱央央。”
殷问酒把她朝殷大娘一推,转身跑了。
身后又是震天的哭嚎声响起。
她不再理,催苏越,“你能不能快点赶车。”
苏越挥了一鞭子,马车疾驰起来时她问殷问酒:“为什么不让我带她一起?”
殷问酒:“你有你的理由。”
苏越笑了,“你累不累啊,五岁活成五十岁。”
车行几日,明显是往西北方向。
而苏越之前说,钱塘是南下。
某天她忍不住问苏越:“不去钱塘吗?”
苏越嗯一声:“不去。”
殷问酒:“那去哪?”
苏越:“酒泉。”
殷问酒:“哦。”
苏越又笑了,“不问我为什么?”
殷问酒:“你有你的理由。”
苏越:“……老太太似的,你这性子怎么比崔日还难拧过来。”
殷问酒:“崔日?你说的崔哥哥吗?不带他?”
苏越沉吟一番,“不带,他爹会带他走。”
说罢,她回头看着殷问酒一笑,“真好,我还有你,又重头开始养小孩了,也是这个年纪,真有意思。”
入酒泉后,一片黄沙地。
殷问酒满脸疑惑:这地方能住人?
苏越看出她的难以置信,苦涩道:“姐姐受伤了,想躲起来舔舔伤口,这是人的本能,懂吗?”
殷问酒不懂,“谁伤的十倍百倍还回去,这才是本能,你叫懦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苏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阵风起,吹了不少风沙入口,她呸呸呸了个半天。
等缓了气,才呛回去:“打不赢怎么办?被人杀了岂不是更亏?”
殷问酒:“想办法,提升自己或是借他人之手,躲着能解决事?”
苏越又问:“不想杀,不能杀,又该怎么办?”
殷问酒终究只是个五岁孩童,这是怎样复杂的关系才会如此矛盾她不懂。
见她不应话,苏越又道:“我师傅,可有告诉你你的生时?”
殷问酒摇头。
苏越啧啧两声,“我觉得你这孩子实非凡辈,掐个驱邪咒来看看。”
殷问酒三两下成结,十指修长,翻转的格外好看。
面前终于得见被黄沙扑了半块牌匾的云梦泽三字,殷问酒这才知道,云梦泽是黄沙戈壁的一间客栈。
她四下转一眼,荒无人烟都不足以形容此地的荒芜。
时下还是风沙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