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爱卿,可还顺利?”
崔日回道:“不算顺利,但亦不至于阻碍到寸步难行。”
周洄又道:“若是强行反逆,这法子你可能破?这伤,可会要你性命?”
崔日心中明白他这一问只是为探崔林之是真是假不能破,和他如今昏迷不醒的身体要何时才能醒。
于是他按计划回道:“此术本就逆天为之,往后……臣亦会遭报,此等术法被逆才是正道,所以反逆,必伤而不得破,至于可要了性命,不好说,皆有可能。”
周洄长缓了一口气,“那便辛苦梁爱卿,再多些努力罢,六日之期,你可是应下了。”
梁崔日点头,“臣定当……”
他话说一半,影卫急赶而来,凑到周帝耳边低语了句什么。
就见周洄眉心压紧,连后话与交代都没一句便转身快步离去……
禁解
护国将军府门前的人越聚越多。
几乎要将整条主街堵住般。
不过半日罢了!
周洄坐御书房,将手中杯盏摔出去老远,撞到墙面碎成五六瓣。
刘起双手交握身前,弯腰低头,生怕祸及他这个无辜。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陛下,卫府一案已过六年,忽然这般,臣以为会不会……会不会有人在行什么邪术禁法之类的?
该叫梁大人前去一看才是,兵马司不敢与之冲突,恐损了陛下声誉,可百姓越聚越多,阵仗之大,人声鼎沸,正僵持着呢。”
周洄闻言又将整个茶壶都砸了过来,吓得刘起往一旁缩避着,险险擦身而过。
他强压下怒火,问道:“百姓眼下都是些什么说词,意欲何为?”
刘起回道:“其主要是因陛下的禁令在,让兵马司既要守着禁令的责罚,又因他们人多势众不可能尽数捉拿了去。
当初陛下下令禁谈卫府,实则亦是因着百姓待卫家不堪入耳的咒骂,这才下令不是?
是陛下念及卫家确有护国之功的恩,怎么到今时今日,这些刁民又要这般!”
刘起说着,自己倒还替周洄气恼不过。
坚持道:“臣还是以为,此事出的蹊跷,这天寒地冻的天,无声无息猛地聚众,又哪里会是一日之功呢?
所以啊,还是得请梁大人……”
周洄打断他的话道:“刘起,先不说是否有蹊跷,此时此况,你以为朕当如何?”
刘起早朝下后回府不过片刻,便又被陛下召了回来。
他自宫外来时,特意看过卫府门前的街,此刻怕更是人山人海。
距朝京节不过五日,外来面圣人之多,他们谈卫府本就更无顾忌,如今京中百姓亦像回了神般,越来越多的人面露困惑,不明白自己为何待卫府一事,卫家之人刻薄这么些年。
当初卫家军凯旋的盛况空前绝后,百姓当时的热血真心亦是沸腾。
大周有如今,夸周洄一句明君该,立卫府一声护国、常胜、大周脊梁亦该。
卫家之人,若要翻天,何需动邪心邪阵?
如今阵破,原就无所顾忌之人便心中好似松开了些什么,纷纷觉得卫府一案必有冤情。
自发的前往护国将军府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