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柳寒烟心中一动。
&esp;&esp;又轻说了句:“容烨,谢谢你,真的。”
&esp;&esp;韩冽没回答,没一会儿睡着了。
&esp;&esp;柳寒烟却还想着事。
&esp;&esp;他素来看不上利用美色谋利之人,但刚刚,却故意作出楚楚可怜之态,对他使上了美人计,这人果然就心软了,这让柳寒烟心情复杂。
&esp;&esp;难道他,终究要一步一步,变成最讨厌的样子吗?
&esp;&esp;可刚刚不那样,他已别无他法。
&esp;&esp;他总不可能真把他锁着,而若不对他行为加以约束,他日在外闹出什么风流韵事,传到高隋耳中,他都可以想像,高隋会怎样拿此事来嘲笑羞辱他。
&esp;&esp;他的不满,他自也是理解的。
&esp;&esp;他也是男人,怎么会不懂呢。
&esp;&esp;只是,他心里装着太多事,这些事就占了他许多精力,加上他能良好自我约束,也就修炼得似乎清心寡欲了,但这个人不同……
&esp;&esp;虽是理解。
&esp;&esp;但也只能对他说抱歉。
&esp;&esp;他既不可能真与他发生什么,也不能允许他去外面风流。
&esp;&esp;他也希望这戏早些结束。
&esp;&esp;可是,若这戏结束不了呢,若他一生都要被困在苍云当质子呢?这不是没可能,这只是最糟糕的可能,他一直也拒绝去往这方面想。
&esp;&esp;若真如此,韩冽不可能为他永远留下。
&esp;&esp;他终有天会走的,等他走后,高隋很大可能会给他指个二婚,他怎敢去幻想,每个人都会像他一样配合,守约克制,尊重他呢?
&esp;&esp;这一想,他又忧心忡忡。
&esp;&esp;之后些日子,韩冽偶尔也会外出。
&esp;&esp;但柳寒烟再未过问,得了他保证,他便相信了这人会守约。
&esp;&esp;他已经允分信任韩冽了。
&esp;&esp;也不让两个侍儿再多提此事,两侍儿也只认为,主子与那韩冽是虚假夫妻,所以并不在意他在外风流快活,才默许了。
&esp;&esp;他不在意,他们自然更不多说什么了。
&esp;&esp;于是大家也都相安无事的处着。
&esp;&esp;柳寒烟因是质子,虽是在翰林院任职,但也只是品阶微末的小官,职位虽小,但能整日与书为伴,所以他也挺喜欢这个工作。
&esp;&esp;解决借粮一事。
&esp;&esp;柳寒烟难得过了几天轻松日子。
&esp;&esp;但好景不长,某日上朝时,却听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朝廷运出的救济粮,三天前在路上被山匪劫了,随行护卫被杀大半。
&esp;&esp;但事关重大,负责人不敢隐瞒,差人火速呈报给了朝堂。
&esp;&esp;柳寒烟一大早听见这个事,面色灰青手脚冰冷,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esp;&esp;高隋更是雷霆震怒,“这山匪好大的狗胆,朝廷的粮也敢劫!查!给我仔细的查!揪出匪贼后,将其五马分尸,挫骨扬灰,不震慑,不足以扬我天威!”
&esp;&esp;他这一发火,吓得旁边八岁的小皇帝白了脸。
&esp;&esp;瑟瑟的提了句:“王叔息怒!”
&esp;&esp;下头百官也禁若寒蝉。
&esp;&esp;高隋任命大理寺少卿张铎为钦差大臣,即刻前往云州负责彻查此事。
&esp;&esp;张铎接旨后,柳寒烟突然上前,扬声呈请:“殿下,臣自请前往云州,协助张大人查案,此事事关我凌水万千百姓,恳求殿下恩准!”
&esp;&esp;高隋虽素来厌他,但也公私分明。
&esp;&esp;稍一沉吟,便同意了,“柳卿心系故土,人之常情,也好,你便随同张铎前去协助调查,本王会再派送粮护卫队,待寻回粮后,柳卿可亲自送粮回凌水。”
&esp;&esp;柳寒烟闻言大喜,噗嗵跪下。
&esp;&esp;大声道,“多谢殿下!”
&esp;&esp;高隋面无表情,只淡淡提醒他道:“你送回凌水后,切勿忘记自己身份,应尽早回归……”
&esp;&esp;柳寒烟立刻道,“臣自记得,绝不敢多耽搁。”
&esp;&esp;来苍云为质五年之久,一直没有回去的机会,这次能顺便回家乡看看,他自是激动不已,只希望能将此事顺利完成,不负国人期望。
&esp;&esp;张大人下午就要出京,柳寒烟也早早回府收拾准备。
&esp;&esp;青儿和墨玉听见粮食被劫,也是心急如焚,见他要离京查案,又担心他路上无人照顾,对他不放心,想要陪同前去。
&esp;&esp;柳寒烟却是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