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擎屿稍微抬头看了姜星杳一眼,看到的就是姜星杳有点躲闪的目光。
对于他的过去,她似乎也不好奇,而且也不想听。
靳擎屿心底,又一次掀起了密密麻麻的阵痛,姜星杳明明就在他面前,可他却觉得她离他格外的远。
就好像没了那张结婚证之后,面前的人忽然变成了虚无缥缈的雾,让他抓不着也摸不透。
片刻的沉默后,姜星杳的手机响了起来,许特助打了电话过来,姜星杳这才问起靳擎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能回去吗?”
即便说着关心的话,可靳擎屿,她的声音也是生硬的。
“我…”
“如果不行的话,我让许特助过来陪你。”姜星杳又补充了一句,她直接打断了靳擎屿想要卖惨的心思。
心底又一次空了一下,靳擎屿说:“我当然可以。”
姜星杳太冷漠了,让他分不清楚他心里那股密密麻麻的苦涩和酸软,究竟是因为自己的过去还是因为姜星杳的态度。
还是那间逼仄的小房间,胡太太状态看起来已经冷静下来了,她又问姜星杳:“大小姐,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姜星杳道:“那个把胡大荣强行拉入伙的实验室到底叫什么名字?他们背后负责人是谁?这些你好像还没说过。”
胡太太摇头:“大小姐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这些我也不知道呀。
那个实验室,从一开始就神神秘秘的,我可从来都没有去过,当然也不知道明知,不过…
我好像听大荣提起过一次,那个实验室建在地下,大荣说,里面阴沉沉的。”
地下实验室?
姜星杳记住了这个关键词,听胡太太之前的描述,那个实验室应该就在帝都。
“那背后的人呢,胡大荣死后来见你的是什么人?”姜星杳又问。
胡太太道:“哎呦,那就更奇怪了,领头的那个人,他一直戴着面具的,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男人。
不过他后面跟着的那个,我也不知道是司机还是保镖,我倒是有点印象,但应该也得见到了人才能认。”
靳擎屿拧紧了眉心,他想到了姜灿灿的那套说辞。
姜灿灿也说,见了面之后就能认出绑架他母亲的人,这么一说,就意味着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你还记得那个人有什么特点吗?能不能稍微描述一下?”姜星杳不死心地问。
胡太太摇着头:“这…我看到了,他手腕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特别长,特别深。”
“模样呢?”
“这我真不记得了呀,大小姐,这都要过去十多年了,恐怕也只有见到了人,我才能勉强想起来点什么。”胡太太说。
从她口中,似乎再问不出更多的东西了。
姜星杳一时有点沉默,胡太太却紧张道:“大小姐,我知道的东西,都已经告诉过您了,我儿子那里…
不管怎么说,他是无辜的,而且他也因为这件事,变成了个精神不太正常的疯子,求求您看在我们一家已经遭了报应的份上,就不要再去为难他了。”
“你儿子还记得那个实验室的情况吗?”靳擎屿问。
胡太太道:“这他哪还记得呀,当时他去的时候年纪还小,现在…
他更是连句话都说不明白了。”
从出租屋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靳擎屿的主治医生,就挡在车前。
看到人他就试图过来给靳擎屿检查身体,靳擎屿伸手挡住了他,他习惯性的拿出了烟,还没有点燃,医生就道:“靳总,您还是不要再抽烟了,您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容乐观,现在好不容易不再咳血,若是抽烟,肯定会让情况又恶化。”
靳擎屿轻嗤一声,啪嗒一声,火机打响,火苗轻微地跃动在指尖。
姜星杳皱了皱眉,看着靳擎屿点燃香烟,她也没有阻止,只是转身去了旁边的小市。
看她走得毫不留情,靳擎屿心里,好像有一丝隐秘的期待就这样落了空。
那支烟在他指尖一点一点地燃烧着,尼古丁的味道从空气里弥漫,医生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就在这时候,姜星杳从小市里出来了,她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剥了皮的棒棒糖。
在靳擎屿有点错愕的眼神里,她用那根棒棒糖换掉了他手里的烟,动作利落地掐灭。
“杳杳,你…”
“靳擎屿,不用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糟践自己。
就算想死,也能把这件事解决好了。